“公子,你为何开始对我这么好了?”
百里骁闻言看她,虽无言,但胜过千言万语。
苏玛被她看得脸红心跳,转过头道:“好像是从沣城外开始,你就对我不那么冷冰冰了,出了客栈你就又变了一个样子,直到过了这里的幻境,你就开始大变样,任我予取予求。”
说完,她似乎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瞪他:“你不会是想要把奴家卖了,因为感到愧疚,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吧?”
她一旦说出“奴家”这两个字,半是不正经,也半是嘲讽。
百里骁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惊慌与指责。
他若有似无地一叹,慢慢把她压了回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转变态度?
是从发现她手臂的伤口却故作无意时?还是发现她虽巧言令色但偶尔泄露出的温柔时?
是看见她房间里昏黄温暖的灯光时,还是在幻境里,看到那双熟悉的泫然欲泣的眸子时?
又或者,是越来越相信自己心中的直觉时?
无论是哪一个,都像是点点星火,潜移默化地融化他心中的雪峰。
然而超出常理的推测与心中笃定的直觉像是两股绳子,拉扯着他的理智。
他一边沉浸于幻想,所以对对方的所作所为听之任之,一边又唾弃自己的妄想,因此每次都会点到即止。
他有时也暗叹,向来冷情冷性的百里骁,何时这么磨蹭犹豫过?
只是小梨的死,就像是一副枷锁,牢牢地捆住他的手脚,让他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泥沼,不敢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