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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声清脆的裂响,百里骁的面具裂开一道缝。

他手执酒杯,猛然抬眼!

一瞬间,有如银浆崩裂,天地变色都不如他眸中的冰冷来得骇人。他微微抬起手腕,脆弱的酒杯竟然抵住了剑尖的冲击,在爆裂的边缘旋转。

在汹涌的内里中,杯盏微微开裂,剑尖微弯。丁天河咬牙低喝一声,伸出左掌向百里骁拍去。这一掌有如虎啸龙吟,划过之处皆化为粉末。百里骁眸光一闪,将酒杯向上一扔,双指夹住剑尖猛地旋身飞起。

身形有如雄鹰翩然过林,玄衣猎猎。右臂一抖,似有滔天内力在他身体涌动。如海啸之前深海的汹涌,无声却让人不寒而栗。

丁天河猛然一惊,欲想收剑,然而却已经晚了。只听一声低沉的嗡鸣,一股澎湃的冰寒从百里骁的手臂涌出。丁天河还没来得及张口,就感受道经脉寸寸冻结。

百里骁回身,抬手。酒杯落下,滴酒不洒。

丁天河张着嘴,如冰雕一般僵硬地倒下去。

大厅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百里骁缓缓地饮下杯中酒,问:“可还有事?”

厅中沉默,半晌,有人跌坐在地,压抑地呼吸着。

挽玉的手死死地抓住挽柔的手臂,用力到指尖发白。她终于知道为何正道如此惧怕百里骁。修炼了几十年,武功达到登峰造极的丁天河都在对方的手下不过三招,这世上还能有谁能够打赢他?

想来她刚才还想质问对方,看到丁天河的惨状,她不由得有些后怕。

这次前来投诚,虽折去了两个弟子,但也冲撞了对方两次,这对于云欢宗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见无人应声,百里骁道:“既无事,可散。”

他欲放下酒杯,但见杯上有一抹红痕。香气未消,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