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骁给他倒了杯酒:“祝你成功。”
叶鸣坦然受了。他一饮而尽,视线开始变得迷蒙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着百里骁嘿嘿一笑:“其实这次掉进崖底,我的苦也没有白受。最起码我知道女人一旦心软,最烈的性子也能化成绕指柔。”
百里骁抬眼,叶鸣左看右看,最后得意洋洋地凑过来,把袖口向上一拽,露出手臂上的伤疤来:“看见没。只是在掉下的途中划伤的。其实并不是很痛,只是我没有想到平时对我冷淡的思思看见这道伤口时,猛地变了一幅模样。”
他眯起眼,似乎在回味:“以前她与我说话时,恨不得鼻孔朝天、连翻三个白眼。但是这次她却盈盈落泪,对我心疼得不行。
这几天里她为我找水,为我守夜,帮我做饭洗衣,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
说完,他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只可惜一来到洛城,她就翻脸不认人。要是再让她变得温柔,我宁愿再在崖底呆上几天,这次断一条腿也甘之如饴。”
百里骁对他的爱情故事毫无兴趣。
他道:“夜深,我需回。”
叶鸣赶紧叫住他:“为何如此着急?可是牵挂小梨嫂子?”
百里骁又强调:“我与她并非夫妻。”
叶鸣灌下一口酒,挑起眉梢,明显不信:“夫妻、爱人有何分别?你刚才的异样我和思思都看在眼里。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我们。
我看那采花贼都被你打得七窍流血,再晚一步就一命呜呼了。送到衙门时那官差差点以为我是那毫无人性、嗜血之徒,幸好我解释清楚,否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把酒坛往桌上一放,一副过来人的面孔对他摇了摇手指:“若是有面镜子,定当让你好好照一照。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何曾看你有如此大的反应。我看你啊,就是自欺欺人。”
百里骁沉默。
半晌,执杯饮下一口酒。
夜风拂过,月朗星稀。他抬起头,眸中阴沉不得光。
回到客栈,屋内有一豆大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