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玛猛地回过神,指了指洞外的天气,表示担心他旧伤复发。
他转过头看苏玛。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近到呼吸可闻。对方的瞳孔在火光下更显湿润,关切似乎似河水一般温柔。微微欠身,脖颈纤细,挺直出一个脆弱的弧度,上面的齿痕和指痕还清晰可见。
百里骁垂眸,他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大,却第一次知道有人的皮肉会柔嫩至此。
半晌,他再问:“你可知我受寒便发作,不怕我又伤了你?”
苏玛一笑,她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说不怕,还是说他不会。
她走到行李旁,掏出一个小小的陶罐,放了药材进去,又接了雨水后把陶罐放在火堆上。不一会汤药就煮好了。
她找出瓷碗倒出汤药,待稍凉后,端着瓷碗走过来过来。火光下,她小心翼翼,神色温柔,似乎面对的不是一个随时能取她性命的江湖高手,而是一个等待喝药的孩子。
百里骁看着她,苏玛看他不接,微微疑惑。以为他是嫌烫,于是稍稍吹了吹。
他垂眸接过瓷碗,一饮而尽。
喉结一滚,这碗汤药就入腹,他放下碗,低声道:“谢谢。”
苏玛怔了一下,接着一笑。
她知道这一句看似干巴巴的回应对于百里骁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这代表着他愿意感受并照顾她的情绪,也代表他愿意回应她的关心。
她收拾好东西后,一回头就看到看着对方略显苍白的薄唇和紧锁的眉头。
这汤药虽然能调理身体,但治标不治本。百里骁的身体积重难返,丁点不适就可能引起内力的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