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知还是很担心:“有没有可能是误诊,说不定我只是得了一种怪病。”
郑峪章就笑:“生病了肚子里会有个东西时不时踢你吗?”
“那倒不会。”
郑峪章的手臂环抱住他:“不用那么担心,相信医生。”
安明知眼底的忧虑微微减轻了些。他害怕自己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宝宝也会是个小怪物,或者宝宝很完整,但却因为自己教育不好而成为下一个自己。
他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后半段视频安明知没有再看下去,他重新打开了一个,视频一开始就是自己正在伸手挡镜头,羞赧道:“您怎么又开始拍了……”
郑峪章什么也不解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还有的视频很短,只有不到一分钟,通常是郑峪章趁他睡着拍的,镜头摇摇晃晃过来偷亲他一口,或者只是来摸摸他的肚子,说声晚安。
有些镜头里只有郑峪章一个人,他像个自言自语的怪咖,会对着镜头说一些安明知的情况。比如今天宝宝多大的,安明知心情如何,想吃什么。这样的视频通常会以安明知把他叫过去帮忙结尾。
其实用视频记录生活是安明知以前的习惯,他刚跟郑峪章同居那时候就常常这么做,拿着手机或者相机,来记录他们的一天到晚。早上他会在被子里打开录像,然后骚扰郑峪章起床,郑峪章起床气很大,偶尔会不高兴,然后安明知就会趁着他在刮胡子去亲他一口,把自己也弄得满脸白花花。
后来郑峪章渐渐习惯了,学会在安明知骚扰他起床时将他反扑,把他的手臂高举过头顶,尽情地吻他。
安明知看得呆住,他不敢相信郑峪章竟然零零碎碎拍了这么多,五六个月,七八张内存卡,他失去的整段记忆几乎都被记录。
他忽然觉得很内疚:“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郑峪章说,“它们都在这里,剩下的我能讲给你。”
有件事安明知一直想问:“峪章,关于我车祸的事,我想知道更多。”
他车祸前的记忆全部被碎片化,变成了一个个拼不起来的拼图,偶尔会在他脑袋里飘荡,但安明知怎么用力都拼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