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顾棠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可以的。”顾棠毫不犹豫把她按住,咬掉保护套,直接就给她来了一针,“你不是说你的异能比我的高级吗?你试试?”
旁边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顾棠手一伸,“绳子呢?再来两块木板。”
杨冠斌哦了一声,急忙把早就准备好的绳子递了上去。其实他们早就商量好要把贺然雪绑起来的,但是不管是谁都没想到最后动手的居然是顾棠。
也不用人帮忙,“活力四射”的贺然雪都不是她的对手,现在软趴趴的贺然雪就更不是她的对手了。
顾棠用两块木板一垫,把贺然雪绑了起来,嚣张的像个反派,“你看,不用绑住你手也能限制你的活动,你碰啊,你看你手能碰到什么?”
贺然雪都要气疯了,她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死死盯着顾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弄死你!”
顾棠道:“威胁受害人啊,你还真的挺有本事。”她找了个毛巾把贺然雪的嘴堵上,道:“你放心,12小时一只针,我绝对不会忘了的。”
两个人上来抬着贺然雪,打算把她放到卡车上,毕竟没人愿意载她了。
“这种人是不能放到外头危害社会的,肯定要关起来的,说不定要劳动改造?”
“不怕她偷东西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侵占他人财产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那她可能会成试验品吧,给教授们研究异能是怎么产生的,又是怎么激发的?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聂教授不说了,搞清楚原理,说不定能定点激发呢。”
贺然雪脑海里顿时冒出来“切片”两个字,她吓得奋力挣扎起来。
打了肌肉松弛针,挣扎起来力道是真的不大,不过抬着她的两个人还是感觉到了。
“看看看,说什么试验品,你把人吓到了。”
“咳,你别怕。”那人嘴一裂笑了,“我们的研究人员都是有职业道德的,你看我们也经常参加药物的临床试验,没问题的。你一个异能者,他们还能把你研究死了不成?”
“对对对,可持续发展嘛。”
“异能者也不多啊,省着点用。”
“对了,你说她的异能要手碰到才能引发,那如果把她手砍了呢?”
听见这种对话,顾棠不由得笑了一声,杨冠斌没听见,不由得看她一眼,“你这是高兴坏了?”
顾棠道:“他们吓唬贺然雪呢,还挺会说话的。”她活灵活现的复述着两人的话,车上其余两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贺然雪已经被放到了卡车上,车队很快就发动起来,继续往北。
贺然雪有点失智,被颠了一阵子才慢慢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两只手被吊在半空中,前后不沾的,她什么都碰不到,头一扭就能看见旁边的凌朗原。
凌朗原面目狰狞,红着一双要滴血的眼睛,死死看着贺然雪,还在流口水。
贺然雪吓得大叫,只是嘴里堵了毛巾,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吵什么?放松。”凌朗原另一边是三位专家,正在测量他的身体数据,“他绑着呢,又不是叫你一个人跟他待着。”
聂教授没好气说了一声,“你再吵我要给你打麻醉剂了。”
贺然雪一边流眼泪,一边尽量让自己动静不要太大。
聂教授拿了对讲机,开了公放道:“生命体征没有变化,胳膊上被咬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她稍微一顿,又道:“他的确是正在好转。”
那边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聂教授笑了一声,“简单的说,他有病愈的可能。我们来看一看他整个发病的过程,从早上被咬,到下午失去神智,大概是六七个小时,潜伏期短得可怕,我们可以跟另外一种同样作用于神经系统的疾病,狂犬病做个对比。”
“狂犬病潜伏期十天到数十年,90%的患者会在三个月之内发病,发病后36天死亡。这种疾病潜伏期7个小时,凌朗原发病已经两天了,完全没有死亡迹象,一切正常,身体健康,伤口还在愈合。”
“虽然没法做详细的血检,但是我们三个一致同意,他的免疫系统正在跟病原体做斗争,而且已经取得了上风。”
那边岑长栋轻轻出了一口气,差一点……他差一点就亲手杀了凌朗原,“顾棠,我——”
才说了三个字就被顾棠打断了,“等他真好了你再谢我。”
这声谢谢没拖太久,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众人迷迷糊糊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卡车那边传来一个虚弱但是充满了惊喜的声音。
“我平常对你们不错啊!这都几天了,居然没人给我洗个澡,我身上都臭了!枕头都是湿的!”
“凌朗原好了!!!”
岑长栋手里的碗直接掉到了地上,里头还有他才打好的十个鸡蛋,这下也顾不上浪费了,大家一个个全都跳到了卡车上。
凌朗原的眼睛还有点红,不过嘴角的微笑,眼眶里的泪水,无一不说明他的神智回来了。
“我要饿死了,今天吃什么!附近有河吗?我得去洗洗。”
岑长栋背过去抹了把眼泪,转过脸来又凶巴巴的了,“你三天没吃东西了,今天早上给你煮粥,鸡蛋羹,专门给做病号饭!下河就别想了,别好不容易从病魔手里抢回一条命,下河腿软淹死了。”
“呸呸呸!”凌朗原大笑道:“岑队长还是这么不会说话啊!”
他说完就一个个数了过去,“挺好,一个都没少!岑队长带队能力我还是放心的。”
岑长栋轻轻在他脚心踢了一脚,“我还在呢,你装什么大辈儿!”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找到了顾棠,冲着顾棠敬礼道:“谢谢你!”
“我也谢谢你!大恩不言谢,有事儿你找我!”凌朗原道:“要不是你,岑队长那个傻帽——啧啧啧,现在估计得自闭了。”
车上哄堂大笑,岑队长把人一个个都踢了下去,“赶紧做饭去!不赶路了?他这么虚弱,还是赶紧到基地才能好好休养!”
等人都走了,岑长栋这才配合着专家一起,把凌朗原从木板上放了下来,又小心扶着他下车,“附近没河,你拿纯净水稍稍擦擦。”
“那谁——”凌朗原回头看了一眼,“看着好好的,怎么绑我旁边了?”
岑长栋把事情一说,凌朗原虽然虚弱得没什么气势了,不过还是冷笑道:“她倒是什么都敢做!!”
早饭吃饭,岑长栋把人召集了起来,道:“我想过了,我打算派两个人去附近的驻地把消息传出去,看着是丧尸的人其实能救回来……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冤死的。”
这话题人人都觉得沉重,甚至这一队十五个人,在去接三位专家的时候,也剥夺了不少失去理智的患者的性命。
没人反对,很快岑长栋挑了两个口齿伶俐的人出来,又吩咐他们回来的时候去文西军区等着,很快这两人开着车去找当地驻军,岑长栋叹了口气,道:“我们出发!”
又过去两天,气候越发的炎热而且干燥,路边的景色也从稀疏的深绿色的草丛,变成了露出砂砾的黄土地,上头还有几株看起来像是已经死了,但是怎么也拔不出来的枯草。
虽然依旧不知道在哪儿,不过顾棠猜第二基地应该是在戈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