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没办法看时安哭。
时涧红着眼把从银行取出来的钱交到了院长手里,“院长,之后我可能很久都没办法过来,药那边我跟医院说好了,来了一批药就寄过来,钱我也会打到你卡上,如果孩子们冷了,就麻烦你替他们买衣服,如果我哥要是想我,你就告诉他我明天就来,多说几次明天,等着等着他就忘了。”
院长沉重得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时涧快要走出大门时,院长叫住了时涧。
“小时。”
时涧回过头,昏暗的天色下他看不清院长的脸。
“小时……你……你想过普通的生活吗?”
时涧愣在原地,半晌才摇头。
他在路灯下笑得特别安宁,就像个不蔼世事的孩子,和他很多年前走出福利院时一样。
“院长,你知道的,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走了,您注意身体。”
上了车离福利院越来越远,时涧才蜷缩在后座,将脸埋进了自己双膝之间,眼泪往下掉。
正常的生活。
时涧不知道什么是正常的生活,因为从他有记忆以来,自己的人生就是不正常的。
不正常的家庭,不正常的亲戚,不正常的童年,不正常的今天。他从来就没有像普通人一样活过。
时涧知道认识自己的人大多觉得自己爱钱,估计温沚也是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