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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倒水。”常靖玉自动忽略了陆饮霜的习惯性没事,卷起袖子去浴间放水。

陆饮霜收起玄甲坐在床边,被淅淅沥沥的水声唤起阵阵慵懒,他漫无目的的回想起这一个月来,玄甲的重量似乎从未褪过,他像回到镇守的焚星城,剑不离手,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汇报在他面前晃花了眼。

但好在他成功了,在这份站在崖边的自信下他再一次成功了。

常靖玉端着水盆出来放到床前,蹲下去想帮他脱下靴子,陆饮霜看这个气氛突然冒出了父慈子孝的味道,他还没好意思到这种程度,赶紧轰他去拿药,自己脱了鞋袜撩起衣摆,半截小腿都没入水中。

秘境中的风刃穿透了玄甲,玄甲可以自我修复,但伤势却没那么随便。

陆饮霜弯腰拿起盆边的布巾擦去脚踝上干涸的血痕,他的头发散落下来,不得不腾出左手把长发压在脑后。

常靖玉拿着药箱回来时,就看见陆饮霜略为苦恼的皱眉,他不像引仙阁上仰之弥高遥不可及的帝尊,而是永远不会再离开他的前辈。

他反手将门落锁,不愿有人看见陆饮霜只对他露出的随意一面。

“也许是该剪一下。”陆饮霜低声咕哝了一句。

“前辈这样好看。”常靖玉接过布巾蛮横地阻止,“我可以帮前辈编起来。”

陆饮霜不敢想象那个画面,恶寒地结束话题:“……算了,药给我。”

“你坐着就好。”常靖玉不打算让陆饮霜自己来,他伸手握住陆饮霜的踝骨轻轻抬起,伤在匀称笔直的小腿外侧,缺乏温度的瓷白染上结痂的暗红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