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闲靠着门边蹲了下来,哭的声嘶力竭。
明芳雪远远就听见柳月闲的声音,他迟疑了一下,也不认为自己能问出什么情报,但还是侧身绕过柳月闲走近屋内,漠然道:“我替云岚君见你最后一面,就这样吧。”
“是我对不起师父。”付青霄有些动容,“我害死明心慈,也对不起你。”
“你是债多不压身。”明芳雪皱了皱眉,难得吐出一句俗话。
三人多少都拿一心求死的付青霄没办法,共事一场也做不来严刑逼供,气氛一时陷入僵局,房间内只剩付青霄断断续续的咳声。
开着的门被敲了两下,常靖玉端着药碗进来,把托盘放下,对束手无策的三人行礼道:“晚辈见过寰辰仙尊,肃正仙尊,练前辈。”
练惊虹可是看见昨晚常靖玉擦剑的模样,眼角一颤,心说她这师侄是又开始装乖,她瞄了眼低头的付青霄,拉上柳月闲和明芳雪关门走了。
常靖玉把把药碗端到床边,拿勺子搅了搅,温声道:“师父,你若是不交出解法,这可是你最后一碗药了。”
付青霄闭口不言,偏过头不去看他。
常靖玉左手一抬扣住付青霄的脖子把他按在床头,也不再故作温驯:“我不缺灵药,像昨晚那样的伤多少都能治好,你没那么容易死。”
付青霄抓住他的手腕痛苦地眯起眼,血线滴落常靖玉手背,他松手甩了甩,把残存的红色抹在付青霄苍白的脸上。
“我说句实话,修真境怎样与我无关,但沉沦境若是出事,前辈会难过的。”常靖玉一只手拿着碗,又乾坤袋里找了个瓶子打开,把粉末往药碗里抖了抖,递到付青霄面前。
付青霄下意识的往床里挪,他忽然感觉这个徒弟陌生起来,曾经的常靖玉总是小心翼翼又恭谨温和,但他亲手葬送了常靖玉的曾经。
“师父,这可是徒儿亲自动手煎了一个时辰的药,不喝一口怎么对得起徒儿的心意。”常靖玉把勺子送到付青霄唇边,他的声音依旧朗润,却又渗出无形的压迫。
付青霄挥开瓷勺,呼吸不自觉的加快:“你放了什么。”
药洒了一些,常靖玉冷下脸色,把勺子摔了,起身抓住付青霄的衣领把他拖到床边,对夹杂着痛吟的咳声充耳不闻:“付青霄,你不怕死,也不怕疼,你以为你身在囹圄装出一副清高坚韧来,我就拿你没办法?”
付青霄咬牙:“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