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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能自理,半身不遂都能飞升。”陆饮霜烦躁地甩了甩指尖的血,扶着常靖玉到床∫上坐下,“我看看。”

“前辈不用担心,我无碍。”常靖玉哑声道,他半边月白衣裳染得暗红,左肩布料撕了条口子,咬着牙脱下外衫,血和里衣糊在一起,也被他果断扯开,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渗出血珠。

这熟能生巧的手法连陆饮霜都隐隐不适,他皱起眉头盯着锁骨下方那道贯穿伤,常靖玉一声不吭的自己翻找伤药,还叫别人不用担心。

“你这伤,怎么回事。”

陆饮霜制止常靖玉施净尘诀的动作,他发现常靖玉的左手也有两道血痕,一道在掌心,一道在关节,肩上的伤口走势也略微不同,右手则有雷诀反噬留下的灼伤。

“……是个金丹中期亡命徒。”常靖玉顿了顿,苦笑道,“执法堂菁英都不在,同队只有两个筑基后期和一个金丹前期的道友,实在没想到凶犯如此难缠。”

“我看凶犯是没想到你如此难缠。”

陆饮霜甩了个净尘诀过去,冷笑一声拿出瓶丹药扔在床∫上,他几乎能想象出常靖玉是怎么玩命的,被人一剑刺中左肩,干脆趁势抓住剑刃欺身上前,极近距离施展雷诀。

再说他不是留了传音印记,既然有危险又不找他,那当初欢欣鼓舞的干什么用。

他独自莫名的气了一会儿,又转回去问道:“付青霄就放心你自己下山历练?不怕三个月后徒弟撒手人寰?”

这纯属是个长辈看不过去所发的质问,陆饮霜也搞不明白常靖玉好好一个亲传弟子掌上明珠,怎么就想不开非要自寻死路,前世他不理解常靖玉,现在也同样一头雾水。

常靖玉低着头,冷汗顺着眼角滴落,他神情黯然,像是负重千钧一样喘不过气。

“啧,吃药,睡觉。”陆饮霜摆摆手懒得管他,回躺椅前又忍不住顺手把桌子推到床边,让他倒水方便些。

城里大概是又擒回了个通缉犯的缘故,巡逻也格外多了,午夜不再是潜入动手的好时机,只能再另寻他法。

常靖玉迟疑了一下,小声道:“我说好把床让给你的……”

“你看着你的伤说话行吗?”陆饮霜涌起一阵无力感,头疼地裹上了毯子。

常靖玉只好乖乖吃药,他看得出来这床根本没躺过人,不知道陆饮霜是不是怕他回来无处休息,这才一直留着,丹药作用发挥的很快,又是随手一瓶上品灵药……常靖玉迷迷糊糊的想,倒在被子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