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生羲看他一眼,见他不嫌冷,从车窗上边开着的一条小缝探出半节拇指吹风,“手收回来。”他沉声说。
周望舒哦了声,却没动。
温生羲拿他没办法,“吃火锅,”他说完想到温时笙,稍稍头疼了下,他还没有跟小孩说,“我姐也在。”
周望舒蓦然回头,错愕地看着他,他姐姐?
温生羲扭头,辨别着他的表情,微微笑着道,“怎么,还要害羞吗?她一直嚷着要见你,我今天勉强遂了她意,我可是拿捏了很久,要是你不乐意那就算了。”
他们这么久从没有提过互相的家庭,朋友是见过的,但也从不曾细说。
周望舒一时没说话,他想着那个宴会上窥见到的另一个身份的温生羲,他后来没有追问,温生羲也没有问他。
就好像两人心照不宣地揭过那一页,避而不谈。
现在忽然要去跟他家人吃饭,周望舒抿唇,有些接收无能。
他没有家,没有亲人,这种称之为家丑的东西要给温生羲看吗,又或者,要了解真正的温生羲吗。
他现在接触的温生羲只是温医生,不是什么温二少。
温生羲搭着方向盘上的手禁不住扣紧了些,小孩上次抱着他流眼泪时,明显是对蒋静和周家委屈得很,他不确定他是否愿意跟他去见温时笙。
“我没有,”周望舒睨他一眼,“你没告诉我,我现在礼物都没准备。”
“没事,我准备了。”温生羲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
周望舒啧了声,“下次你再这样,”他挥起拳,“敢不告诉我,你试试。”
温生羲笑。
“回去说。”周望舒留下这么一句,就别过头,继续看着窗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