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笙站起身来:“里面的衣物,不是元伯的。”
牛二见顾淮笙还是不信,彻底慌了:“笙少爷,奴才真的没有欺瞒,都是真的……这包裹就是元伯让奴才挖来焚毁的,奴才……奴才也是……也是听吩咐办事,别的……别的奴才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笙少爷……笙少爷……饶命啊笙少爷……奴才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啊!”
顾淮笙冷漠的看着,一句话都没应,只微微侧首瞥向门口,府兵便懂了他的意思,转身正要出去,果壳儿就领着两名家丁抬着木桶走了回来,见状,他便没再出去,只将门扉推开一些,侧身让出道来。
果壳儿让人将木桶放到牛二旁边,便挥手让人退下了。而府兵则是二话不说,招呼同伴一起,二话不说,扒了牛二破烂染血的衣裳,抬起人就要往木桶里扔。
霎时间,牛二惊恐的惨叫几乎掀翻柴房的屋顶。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没逃过被扔进水里,那惨叫一声高亢过一声,直到人疼到昏沉,虚弱没了力气,声音才弱下来。
然而人都没了半条命,依旧没能撬开牛二的嘴,让他再说出别的来,就算陷入迷糊,嘴里念叨的,依旧是之前招供的那番话,一遍遍重复是真的,饶命。
顾淮笙看看奄奄一息近气少出气多的牛二,又低头看着木盒,眼中晦暗涩沉。
“少爷……”果壳儿方才离开了,并不知道后续的事情,所以并不清楚木盒的事,只是直觉顾淮笙情绪不太对,隐隐有些担心:“少爷,这木盒……”
顾淮笙没等果壳儿说完,转身就疾步出了柴房。
“少爷!”果壳儿不明所以,瞪了木桶里就剩下半口气的牛二一眼,转身就追了出去:“少爷您去哪儿?”
果壳儿一路追着顾淮笙,却发现,最终到的,是元伯灵堂。看着顾淮笙望着幡上偌大的奠字一言不发,果壳儿更加一头雾水。
“少爷……”
“备马,我要去临城。”顾淮笙打断果壳儿,深吸口气,好费力才吐出后半句:“灵堂,把人……葬了吧。”
“这……”果壳儿惊异地看着顾淮笙:“可灵堂都是要过头七才拆的……”
“嗯?”顾淮笙一个厉眼,就吓得果壳儿把后面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是。”顾淮笙怯怯地低头,偷偷瞥着顾淮笙的神色,见他没有动怒,这才犹豫道:“下葬事宜,奴才回头就安排,只是……眼看就是登基大典,少爷这时候去临城,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