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离开后,顾淮笙让果壳儿好好看着奴儿,便跟着赵越一同从奴儿房里离开了。两人也没去别处,一路沉默着去了顾淮笙的院子。
“此时王爷怎么看?”回到屋里,待奉茶的丫鬟离开,顾淮笙才问坐在对面小口喝茶的赵越。
“有人狗急跳墙了。”赵越沉吟须臾,放下茶盏道。
“你是说?”顾淮笙俊眸微敛:“五皇子赵宥?”
赵越冷哼一声看向顾淮笙,捏着茶盖漂了漂杯里浮茶:“五皇子勾结苗疆,结党营私一事方露出端倪,几方派系就闻风而动明踩暗斗了起来,就连太子……”
赵越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就两人之间的默契,顾淮笙当即就明白了话中深意:“夺嫡纷争,历来如此,作为纵观全局的人,那位的目光从来都不曾集中在几个皇子身上,反而因为局势态变,准备出手清扫障碍。”顾淮笙指尖抚过杯盖,垂眸闪过一丝凌厉:“于他而言,皇子争斗不管谁输谁赢,最终留下的,都是他儿子,再者他心仪太子这个未来储君已久,夺嫡争乱,权当磨砺,所以不管结局如何,只要没有超出他掌控范围,他都是最后的行棋赢家,而纵观全局,你烎王,才是最该除掉的破局隐患。”
“没错。”赵越勾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而他之所以会对顾将军下手,一来为兵权,而来也是为了断我羽翼,怕我们两家一旦联手,进而脱离掌控,但顾家乃是忠烈之后,不能冒然发难,所以才有此一出。”
第72章 重伤
赵越分析的不无道理,但顾淮笙却觉得,这事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顾淮笙沉默须臾,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不止是皇上?”赵越眼眸微敛。
“正如王爷所言,狗急跳墙。”顾淮笙转着茶盖:“这急的,又何止一方?赵宥私通外敌处境岌岌可危,若是罪名坐实,几乎死罪难逃,想要逆风翻盘,唯有放手一搏,可这造反逼宫,少了兵力可不行,而赵邑……更是早就等不及了。”
说到这里,顾淮笙冲赵越勾勾手指,待赵越倾身凑前,这才手指沾一点茶水,在桌面写下两字。
“弑君?”眼看着最后一笔落成,赵越瞳孔剧震,猛地抬头看向顾淮笙,声音却压得很低。
顾淮笙点头:“麻朵已经按计划搭上赵邑这条线,借他助力,已然晋升嫔位,如今恩宠正浓,同样,因为有麻朵里应外合,赵邑最近在皇上面前颇为得脸,可再得脸,也撼动不了皇上对太子的看重,赵邑此人,阴险有余,谋略有之,却急功近利,再经人点拨,必然沉不住气,所以……这着急的何止一方?按如今这局势,便是没有你我私交,我顾家也注定会被卷入其中。”
“确实如此。”赵越凝眉细思,赞同顾淮笙的分析,只是有一点他心里耿耿于怀,不大舒服:“不过,你为何这么了解赵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