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顾淮笙点点头,端坐没一会儿,就懒骨头似的靠了回去:“漕运那边……”
“这批落网官员中,好几个都跟萧家旁系沾亲带故,虽不及九宗,也算得个萧氏门中之人,想要从中做些文章拉萧家下水不是难事。”赵越分析道:“只需撺掇御史台,以氏族失察之名,御前参萧家一本即可,御史台的段誉青可是出了名的铁嘴执拗,且得理无惧谁撞他手上都照参不误,他要出面,萧家就算不伤筋动骨,也少不得挠一身花。”
“嗯……”顾淮笙食指捋开挡脸的发丝:“那漕运这块,王爷可有中意人选?”
“正赶上三年一度的官员评级,加上这一波动荡清洗,想来今年升降幅度较大。”赵越斜睨顾淮笙:“顾大人这么问,可是心里已有合适人选?”
“如果我没记错,南阳清河的县令任期快到了吧?”见赵越想了一会儿点头,顾淮笙才接着往下说:“此人性子敦厚,为官清廉,短短几年就能将清河那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发展成如今富饶繁荣的模样,可见一般,也该往上给升一升了。”
闻言,赵越沉思须臾,看着顾淮笙点了点头,他还要说什么,却被顾淮笙给抬手打断。
“王爷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顾淮笙吸了吸鼻子。
“有。”赵越也轻嗅了嗅:“好像是糊味儿。”
两人齐齐转头看向面前的几桌……上的炉子。
“哎呀!我的鱼片粥!”顾淮笙喊着就要扑过去,被赵越眼疾手快拽住了胳膊。
“我来。”赵越拿出巾帕,包住盖子锅柄,这才给端到了一边。
“这么大味儿,怕是不能吃了。”顾淮笙催促的理所当然:“快开盖子看看,还能吃不?”
赵越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而结果自然是……不能吃了。这都煮干全糊在了锅底,就算有浮层看着还行的,也变了颜色,能入口才怪。
“糊成这样,不能吃了。”赵越看了眼顾淮笙的脸色:“要不,我让人去买点别的?”
“算了,还得进衙门报道呢!”顾淮笙情绪低落的叹口气:“有点心呢,凑合吃点垫垫吧,会煮茶么?”
这纯粹是一句废话,赵越都懒得给眼神,从食盒里拿出点心往顾淮笙怀里一塞,就顾自闷头着手煮起茶来,动作行云流水,可比顾淮笙热粥熟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