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面色苍白眉心紧皱,看似睡得并不安稳,但抬手推了两下脑袋都没醒。
想了想,赵越终究还是没有把人叫醒,单手脱下大氅往顾淮笙身上一裹,抱起就下了马车。
“王爷,这是?”管家赵忠出门迎接,看到赵越抱着个人下来,顿时就愣住了。
“顾大人接下来一段日子,会在烎王府养伤,让人把西厢院那边给收拾出来。”赵越吩咐完,无视管家和侍卫诡异的视线,抱着顾淮笙就大步上阶进了王府大门,留下管家侍卫面面相觑。
就说身量看着不像女人,原来是个男人。不过顾大人不是给三皇子挡剑的么,怎么不去三皇子府跑烎王府养伤来了?
赵忠心里犯着嘀咕,却也没敢耽搁,一手提着袍角,小跑就跟着跨进大门,顾自安排去了。
西厢院那边收拾出来需要时间,顾淮笙有伤也不能干等着,赵越只能先将人抱去自己房里,刚放床上,人就醒了,凤眸弯弯似笑非笑,一点不见刚睡醒的样子。
“你在装睡?”赵越低头看着顾淮笙一脸偷腥成功的嘚瑟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就冷了脸。
“有区别吗?”顾淮笙笑意慵懒的斜睨赵越:“我醒不醒,你还不是得抱我进来?”
赵越捏了捏眉心:“顾大人受伤醒来就一直这个轻浮样子?若非亲眼所见,本王都要怀疑,你被剑刺的是脑子了!”
“王爷还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顾淮笙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若非臣轻浮,王爷又哪来的机会将计就计,混淆视听。”
赵越眸色一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顾淮笙没看他:“方才在王府门外,王爷是故意那么说的吧?我猜,是有探子被王爷发现了?就是不知,是谁家放出来的狗了。”
顾淮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圈红了,他依旧没有看赵越。
良久幽幽一叹:“王爷,不该防我的,不过……也罢。”
回想当初,不也正是因为赵越的不信任,所以才一个挡剑那么容易就投靠了赵邕,赵邕从信任到依赖,哪一次不是多亏赵越的推波助澜,他夹缝求存,步履维艰,借助赵邕之手铲除异己,为赵越开道扫障,可哪一次九死一生,不是跟赵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