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或许不懂疼痛,或许感觉不到害怕,也或许不知憎恨为何物,但有的人一直在教我什么是爱。”
花原都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我一定是愚蠢至极的人,所以才一直学不会吧。”
他死死地盯着花筝,像是要判断这句话究竟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像是要弄清这句话的真切含义,又像是想从她身上看出这句话的真假。
但最后最后的,他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小竹和沐沐,就交给你了。”
谈话大概进行了十几分钟,花筝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只剩下花簇。
花簇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花筝很快跟了上去,直到上了飞行机才听到她的声音。
“爸爸和你谈了什么?”
“陛下谈到了您的母亲。”
“妈妈?”
“是的,他谈了不少往事,说了您的母亲,花原清等等,也谈到了未来,希望我能尽心尽力地保护您和大小姐。”
“只有这些?”
花原都会在这种时候交代遗言,并不叫人奇怪。可是单独留下花筝,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还说了一些感想。”
“关于什么的。”
“关于您的。”
“我的?”
花簇疑惑。
“是的,陛下说您很像先王后,我说您也很像陛下。”
花簇实在不知道,两人这时候谈论这种话题有什么意义。
“那么有闲情逸致?”
“倒也不全是因为闲情逸致。”花筝笑了一声,“陛下说您是盛朝的未来,他是时候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在花原都病重之后,花簇对他表现出了相当大程度的宽容和谅解,然而这时,她的鼻腔中却发出了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