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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特勒一惊,“您的能力难道无法在非封闭空间使用吗?”

“当然不是,我的能力在哪儿都能使用。但是,空旷地意味着没有可靠遮蔽物,这些临时搭建的建筑根本无法阻挡远程武器的攻击。我的能力会无差别阻断所有哨向的能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这意味着,己方所有的守卫都会变成普通人,守备力量将大幅度削减。就如花筝所说,这时如果面对远程武器的攻击,他们很有可能无法保护王储殿下的安全。

“我不仅不会启动能力,而且现在要求你们立即远离王储殿下。”

在花筝微笑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守卫都大惊失色。

“殿下?”

“我从到达盛培庄园之后还未和任何人肢体接触过,但是,你们呢?”花筝一步步向前走去,身上带着惊人的气场,“只要是巅峰状态,无论什么情况我都有自信能够保护她,所以,请立即从我姐姐身边离开。”

这样说的时候,花筝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但那并不是梅特勒所熟悉的二王女,冷酷到不近人情的命令让护卫们有些不知所措。

包括梅特勒都在这个时候看向了花簇,对他们来说王储的命令才是绝对的。

花簇眼前发黑,却极力逼迫自己的大脑运行。

“梅特勒,你们先出去,留下守备人员,剩下的人都去保护阿简,我要和……小筝单独谈一谈。”她看了梅特勒一眼,语带安抚道,“不会有事的,今天只要我活着,这里所有人都不会有事。”

护卫们都因花簇的话精神一振,他们都明白,这句话反过来说的意味——若这里有人出事,那也只能是在她不在之后。

“是。”

两姐妹之间的气氛有一些奇怪,但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之下他人也做不了多想。护卫们有序地退出休息室,只剩下花筝和花簇两人。

“姐姐,好久不见。”

花簇嘴唇发抖,因喉咙中的哽咽而发不出一丝声响。

太难了,这段时间她恍如生活在梦境之中。所有的事在她心中发酵后,当初因惨烈而来的麻木也逐渐远去,感官一下子都鲜明了起来。

疼痛,苦涩,在她身上无处不在。

多看一眼,多听一声,多想一次,都是痛。

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花筝还能用这样坦然的脸来面对她?为什么痛苦的只有她?为什么对方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羞愧、悔恨和内疚?

就因为她不懂感情吗?

“你必须开启能力。”

可是,作为花簇,作为盛朝的王储,她一句质问都不会允许自己说出口。她不能再对花筝付出哪怕一丝的感情,爱不可以,恨也不可以。

她不会恨花筝,对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遵从命令的可怜人,就连恨也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