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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牧康宁被抬到书房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所以忍着心口的剧痛硬撑着开口。

“父亲,我知道这件事情我确实做错了,但是轻尘也不该这样对我,在她的眼里简直就没有我这个大哥,她这样纵容下属在牧家行凶,您如何放心得小啊。”

“这话从何说起?”牧老爷皱眉,看到牧康宁的惨状后心里有些不忍,总归是自己的孩子。

“我不过是用了一些迷药罢了,本意就是想趁机给她一个小教训,算是报了臭味的丑。但是轻尘的护卫不由分说就冲了上来,要不是府里的护卫来得及时,我怕是就要命陨当场了。”牧康宁说着忍不住咳出了血。

“父亲,那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手上沾染上的人命绝对不少,今天她们可以听从牧轻尘的命令,一个不顺心就对我刀剑相向,明天就可能以为对父亲不满,直接对您下手啊!”

说完牧康宁就咳出了一大口血,看样子就快没气了,“父亲还请相信我,儿子一定会考一个举人回来,到时候为您长脸……”

不得不说牧康宁这一番话非常戳心,牧老爷如今正好是打算把权力全部交付出去的时候,这样一番话下来也免不了要多想。

如今自己还是没有真的宣布牧轻尘是牧家的当家人,牧轻尘就敢在牧府对自己的大哥随意打杀。那等到她成为牧家的当家人之后呢?是不是自己也要仰仗着她的鼻息过活?

等到她彻底出嫁以后,心里真的还会有牧家吗啊?还会记得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吗?

这样一个怀疑的种子中下后,牧老爷的心态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看待牧轻尘的时候也多了几分苛刻。

如此不欢而散后,牧老爷心里想的就越发多了,忍不住重新开始看待牧轻尘,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太早就做出决定了。

横竖自己还有十几个年头好过活,如果牧轻尘真的如同牧康宁说的那样,难不成自己接下来十多年就要受制于人?

重现考虑的人不止是牧老爷,牧轻尘在回去后也把自己关在了房内,思考着自己这样为家里拼命到底值不值得。

虽说那些产业都已经交由她来打理,但是那些店铺的地契多半还是握在牧老爷的手里,她这样卖力的干活,半年多下来的收益还不是都入了牧家的库房,她有何曾多拿过一文钱?

自家父亲眼里的怀疑和警戒,牧轻尘看出来了,所以心里才会那样失望,瞬间觉得自己这么久的努力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牧轻尘在房间里静静的待了一个时辰,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