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先回去吧？”陈姜姜转头看向她，颇为认真地建议。

纳兰容歆缓缓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手里的小摆件：“送本宫回去，难道不是你作为婢女的本分吗？”

陈姜姜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人家没有说错什么，自己借了钱就该做好欠债人的事。

不过，这太后娘娘也太折腾了。

陈姜姜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吐槽：“早知道借你的钱这么麻烦，我还不如和朋友们借呢，反正他们也是愿意借我的。”

“你的朋友像本宫一样有钱吗？”纳兰容歆问。

陈姜姜抬眼看她：“当然没你有钱，但就算这样，他们也愿意把为数不多的存款借给我，这才是真朋友啊！用你们那的话说，这就叫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纳兰容歆微微侧头，弯起嘴角：“那么你借了他们的钱，什么时候能还呢？这个世上最容易发生的就是意外了，他们需要用钱的时候，你能说还就还吗？还是说，真朋友，就算不还钱也没有关系，莫非，这就叫……在朋友两肋插刀？”

“我……”

陈姜姜被怼的说不出话，气呼呼地背过身，继续整理库存。

玛德。

这库存怎么越整越多？烦人！

隔壁传来铁链锁门的声音了，服装大厦九点关门的规矩十分准时，这个点也不可能有人来了，陈姜姜这才拿起桌上的包，请悠哉悠哉的那位出门。

她细心地锁好门后，便一言不发地往楼下走。

“今晚月色真好。”

停车场，纳兰容歆冷不丁发出一句感叹，陈姜姜却连头也没抬，直接拉开副驾驶请她进去。

纳兰容歆却慢腾腾地拿出手机，利索地打开相机功能，飞快地和陈姜姜合了一张自拍。

照片上，昏黄灯光下的两张脸依旧漂亮、柔软，配上两人中间的圆月，看上去实在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

“本宫可以发在朋友圈吗？”

陈姜姜听到纳兰容歆这请求，有些好笑地呲了一声：“噗，发不发的有区别吗？你也就我一个好友啊。”

“不，有很多。”

纳兰容歆笑着纠正陈姜姜，陈姜姜却没往心里去，只顾着赶紧开车回家。

一路上，纳兰容歆十分安静，半句话都没有，始终抱着手机微微地笑着，这模样简直不能更瘆人了。

在等绿灯的空隙里，陈姜姜终于忍不住稍稍探过头去观察，发现纳兰容歆正在看朋友圈。

刚才那张合照被她发到了朋友圈，配的文字是：今夜月色明亮，使人流连忘返，比往常稍迟了几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