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队长,一早上统共就小黑吃了份原味苏打饼干,还是刚关的窗户,空气多清新啊,隐约还有点茶香,哪有什么烧焦味儿啊?”队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来不及反驳,他已经熏出去,仿佛全身被难闻味道包裹,走到哪里都是一样。
房门一个套着另一个,互相交叠,又并不匹配融合,总差了几分,多出来一截,出现两个门,虚虚实实,一真一假。
门是,床是,衣柜是,双手也是。
墙上的圆形白色钟每走过一秒,指针都会发出滴答声,他突然意识到,已经很长时间没再听到,而指针依旧转动。
安静时,放空思绪,耳中传来低沉的嗡嗡响动,像金属物品长长擦过的声音,不大,隐隐约约,可当他真正注意到的时候,却尖叫着,超过世界上任何一种声音,响亮,绵长,刺耳。
他知道,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从训练营回来第二天,距离全国电子竞技赛还有一天。
“这些就是全部的感受吗?”易格医生问。
池先声坐在灰绿色的有些冰冷的电镀椅上,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紧紧抿着嘴,正视前方,望向空无一物的墙角。无论头痛、腹胀、耳鸣还是视野改变,都比不上这件事令人苦恼。
“你看到他了吗?”池先声轻声问。
顺着视线看去,易格医生眯起眼,注视着他缓慢摇头,“这个房间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是的。”池先声颔首,至少此时是这样,“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总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或是一动不动,沉默地跟在我左右。”
易格医生问:“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他吗?”
“我想……应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