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拥挤的尽头有张小桌子,灯光昏暗吊着个小灯,彭希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哪个港片,连色调都是昏黄暖意。
那个叫汤叔的头发花白的老头,戴着老花镜抬头看他:“哦哦,小简来了啊。”
“您别出来了。”简凝抬头看看,“直接告诉我第几排吧。”
“第三排第二个。”汤叔说。
“谢谢。”
简凝抬头去数,锁定了一副,从里面准备拿出来。
“我来我来。”彭希勾着脖子,抬手把那幅画拿了下来。
外面已经用白纸包好,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彭希把自己的礼物放到地上,双手捏住。
汤叔看了一眼,目光从下至上看了一遍彭希,笑道:“嚯,真不错,神韵都有了,真像。你也真没放弃基本功啊。”
“多少年没拿笔了。”简凝淡淡道,“您就别夸了。”
“夸还是要夸。”汤叔说,“我孙子今年要上高中啦,也要学艺术,我说你拉倒,你都没天赋还学什么艺术,嘴上这么说,真是愁死我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画的都什么东西。”
简凝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说,我做装裱快三十年了,爷爷能不能有生之年给你做装裱啊,爷爷不想装你的儿童画,也不想什么嘴歪眼斜的朱利亚诺,长得和朱元璋似的马赛……”
简凝笑得更开了一些:“或许有机会,我可以教教他。”
“算了吧,教他浪费时间。”汤叔可爱地挥挥手,“天都要黑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嗯。”简凝把钱放到桌上,“走了。”
两人准备出去,汤叔又道:“那个高个子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