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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腊月二十九了,金铎打了电话回家说今年不回家过年。估计最迟明天,梁郁应该也要回燕市了吧,他总不可能陪自己在海市过一整个年。

公司已经放假了,金铎再怎么逃避也没了去公司的理由,他想明天干脆就买点东西自己包个饺子吃得了,再怎么也得把年过好,不然就真跟落跑的一样了。

梁郁在他隔一条过道的斜前方坐着,如果稍转动一下眼球就能看见梁郁有点卷翘不太服帖的鬓角和耳前肌肤上两点细小的痣。

目光总是不由自主飘到那去,反正梁郁也看不见,索性就那么看他好了。

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就在眼前,金铎连视线都是贪婪的。虽说故意忽视他,甚至板起脸凶他刻意说些难听的话伤害他,但金铎还是会假借各种名头从房间出来看看梁郁在干什么。他就是做不到真的无视梁郁。只要那个人还在他附近,他就想去看两眼。

“唉。”

他转头撇开视线,让自己直接扭到另一个完全没有梁郁的方向。

但是傍晚的公交,照明并不太好的车厢,窗户竟成了镜子,又将梁郁的身形映在上面。金铎的视线不可避免又被吸引过去。

镜子可真好,这样他就能无所顾忌地盯着上面反射的梁郁看了。

不管想起来几次金铎都觉得委屈,为什么梁郁会不喜欢他呢,难道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多吗,到底要付出多少梁郁才能把自己看到眼里?

我就那么不如他就那么无法让你入眼吗?

金铎趴在前面空座位的靠背上,下半张脸埋在交叠的手臂里,厚厚的羽绒服把他大半张脸都遮住,只露出一对眼睛,直直盯着窗户上梁郁的侧脸。

窗户不比真正的镜子,映象模糊颜色失真,不过这是近些天来金铎唯一能好好看看梁郁的机会了,他倍感珍惜。

无法否认,哪怕现在他都无法真正放下梁郁。真放下了,又怎会难过痛苦伤心纠结,又怎会想折磨他呢。

车子在颠簸不平的路面上开动,车玻璃也随着车子的晃动而然摇摆震颤,那上面梁郁的影子摇摇摆摆聚了又散。

他瘦了吗,着凉没,怎么头一直是低着的,今天换了高领毛衣,怎么会显得脖子那么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