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铎把陈嘉彦开的条件告诉了大家,他们当然是一致同意,全票通过,既能保留项目,又能整组人进入大公司还可以保持工作室的完整性。结果完全和梁郁陈嘉彦料想的一样。
那晚金铎没回家,他回不去。不知道梁郁是不是在,他不可能回去。
止疼喷雾逐渐起效,情绪和痛感一同冷却下来。金铎也在反思刚才的话说的对不对,就这样放弃梁郁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可是一旦想起梁郁一次次那样理所应当地靠近陈嘉彦,他就觉得自己的感情太卑微,自己在梁郁心里太渺小。
他真的不确定梁郁心里有他。也正因为不确定,他甚至都没对梁郁表白过,因为怕得到否定的答案。就那么糊里糊涂地在一起了,就像是被他纠缠地烦了,梁郁同意和他在一起。这几个月,就像偷来的。
他姐姐从陈嘉彦那偷来了一段短暂的婚姻,他也从梁郁那偷来了一段短暂的爱情。
他从来没对梁郁说过爱,梁郁更没有。
就这样吧。
这样一想反而有种解脱了的快感,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物归原主才正确不是吗。
金铎撕开一块散发着浓烈药味的膏药贴在鼻梁上,过于浓郁的气息让他几乎要晕过去。
你狠狠心,这才是应该有的样子,这才算恢复原状。
金铎一遍遍告诫自己。
睡吧。
睡醒了才能重新开始。
他躺在公司二层大家偷懒休息的短沙发上。平时坐着的时候怎么都觉得舒服的沙发,舒服得恨不得坐在上面偷懒一整天的沙发,现在能躺在上面一整晚,却一点都不觉得舒服了。既冷又硬,躺也不是坐也不是。金铎往身上拉了拉薄薄的毯子,祈求自己赶快睡着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早上他还要去海市,一方面取消之前的合作事宜,另一方面又要道歉以及解决违约金的事。路上他还给了陈嘉彦答复,说工作室接受他的提议,需要找机会几方会面讨论一下具体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