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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泽在车里若有所思:【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好。”常星也没问去哪儿,答应的干脆利落。

他勾着话题,话音在嘴边滚落:“就这么相信叔叔是好人啊?”

“对啊,一辈子都信的那种,是骗我的,我都信。”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应着,说着说着莫名的矫情就让她眼眶一湿。

江燃泽还不知道那头女孩的情绪,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明天是傅旋的忌日,陪我去扫墓吧,往年我都是一个人去的。”

常星满口答应,她知道傅旋对于江燃泽的意义,不仅是救命恩人而已,其中各种滋味十分难言。

说来也是巧,每年傅旋的忌日或者日期前后几天,必然有一天下雨,今年也不例外。

风和着雨迎面扑来,常星和江燃泽漫步在大雨中,偶尔有雨丝纷飞到他长长的眼睫,他只是抬手随意缀去。

台阶很长,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的生死故事才停在了傅旋的墓前。

上面简单挂着他的黑白照片,五官硬朗,眼神凌厉。

接着便是他父母的姓名,在墓碑的右边刻着爱妻:江希嘉。

两人沉默地伫立在墓前,忽然一时间大雨倾倒,江燃泽走出雨伞遮挡的区域,迎面碰上冰冷的雨丝,雨势太大,没几秒他的外套和黑发就湿了个透。

常星往他跟前跑了几步,颤颤巍巍地拿着伞,那伞在风的掌控下东倒西歪的,肉眼可见伞骨即将被吹折。

雨水顺着他的下颚、喉结一路滑入衣领子里,江燃泽半点没在意,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黑白照片,声音郑重:“傅旋哥,我今天带我的爱人来看你来了,这段时间我生活的很好。希嘉在慢慢恢复,上次我去医院看望她,医生说是生命特征在逐渐苏醒。还有小家伙,他今年的期中考试拿了第一名,老师说他身体素质很好,以后有当警察的潜力,他也一直嚷着要当警察,很快就要成为大男孩了。”

江燃泽说这些事的时候语气轻松,像是傅旋就在他面前。

后来,常星怕他感冒,咬了咬唇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他后背,一双眼睛沁了雾似的。

后来,那个场景一直在她脑子里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