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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上次来的时候,江希嘉画的就是在某个角度能看到的花丛千树,她还说是悄悄溜到某个地方画的。

“江希嘉”惨白的唇色和手心的血液无一不彰显出他此刻的狼狈。

她没穿鞋,露出圆润的脚趾,连指甲都修剪的格外整齐。

“燃泽?”她如孩童歪头,露出好奇的眼神。

江希嘉穿的这一身是傅旋送她的裙子,洁白的一套,印着星星点点的碎花,连笑容都纯净的不像话。

她背对着窗户,坐在边缘上,眼神很空,那是江燃泽触及不到的地方。

“我们回家好不好?小家伙还在家里等你。”江燃泽眼眶充血,语气却温柔又宠溺。

江希嘉咯咯地笑了起来:“燃泽,我活着好累。”

“我已经连累太多人了,傅旋爸妈、孩子”江希嘉又垂下眼睑道:“我现在每天的治疗就像活在监狱里,暗无天日的感觉你懂么?”

她又往后缩了一分,只要,只要她松开扶着窗户的两只手,下一秒,人就会在高空飘零。

江燃泽开了定位,医生已经布置好急救措施,在楼下的充气救生垫愈发膨胀,如同深渊巨口,卷入余生。

“燃泽,你是怕我跳楼吗?”江希嘉问的诚恳,肆无忌惮地说道:“除了你,还有人会因为我死了而难过吗?”

江希嘉拿出背后藏着的锐利物具,医院早就没收甚至严加看管所有的刀具,但对想轻生的人永远防不胜防,那是江希嘉自制的。

他想上去夺过那物具,江希嘉早已明白他的意图,先一步划开了手腕,连带着剩下的一只手也从窗沿滑落。

江燃泽读出了她的唇语,是“再见”。

“姐——”他快步冲上去,眼睁睁看着江希嘉单薄的身躯漂浮在空气中,又轰然落在气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