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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一定好好保养,争取寿比南山。”叶珩把他的脑袋往自己颈里按,“你多亲亲我嘛。”

面对心上人的诱惑,白龙无法抗拒,并且他现在急需从叶珩身上索取一些东西去平衡自己的心绪,所以将一切都进行得格外投入。而叶珩也格外热情,像是补偿一个委屈的孩子——这个委屈孩子每年都在河边等他,每次都要等一年以上,而他在天上每隔两三天便能同麟绣见一面,这差距太大了,大到他完全能够理解白龙对麟绣的敌意,包容白龙对麟绣的一切醋意。

白龙不肯承认麟绣对自己的帮助,不肯让自己对麟绣增添一分好感,究其原因,是他想霸占自己,霸占这世界上第一个对他萌生的善意,第一份对他的认可和陪伴。

毫无厌足地交融了一个多时辰,白龙最终伏在叶珩身上,同他交颈而眠。

一觉睡醒,叶珩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白龙是时刻警觉的,一听见声儿就睁开了眼,只见叶珩眼睛半闭不睁的,嘴唇颤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可随之而来的又是“阿嚏”了一声。

这回叶珩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而白龙也判断出了眼前状况,转身下床,从放衣服的箱子里胡乱翻出一块手帕,递到叶珩手里。

叶珩拿帕子擦了擦鼻子,感觉里头齉得难受,头也晕乎乎的。要开口,嗓子也难发声,用力清了好几下,他方才说出了话:“我好像……染风寒了。”

白龙在一旁,就见他红着眼睛望向自己,眸子水汪汪的,神色却是倦怠,明显是一副病容,很是吃惊:“怎么睡一觉就病了?”

“屋子里炭火不够足……”叶珩说一句便吭吭地咳两声,觉得嗓子又干又痛,身上还若有若无地冒着寒气,鼻子也痒,好像有微弱的气流在撩拨着他一般,是以声音越说越小,“而且你身上实在太冷了。”

听他此言,白龙着实有些后悔,他在热乎的地方和叶珩厮闹惯了,早忘记了如今的节气。

不,也不是忘了。他压根儿就没想过人为什么会生病,因为神仙和蛟从来不会想这个问题。

就像他第一次和叶珩深入接触时,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一身的伤那样。

人的身体太脆弱,脆弱到了教他害怕的地步,只是这些发生在叶以恒身上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问心有愧的白龙很快将施展法术,先让叶珩迅速穿上衣服,又将自己的体温升高了,随后叫来了招财进宝,让他们带着自己求医问药,亲自学着照顾起叶珩来。

叶珩精神不济,喝过汤药后昏昏欲睡,又脱衣服钻入了被窝,白龙跟着一道钻进去,用自己暖炉似的的身体贴着他,让他发了一身汗,这才没叫他发起高烧来,然而连续几天都是胃口不好,小年至大年间养圆的脸蛋,眼见着就清瘦下去,脑袋陷进软枕里,面孔都是轮廓分明的。

叶珩成日躺在床上,懒怠照镜子,后来看见白龙默然照顾自己,唯有吃饭时总劝他多吃,颇有一种夹着尾巴做人的模样,便多少猜到了自己的憔悴,开始尽量好好吃饭。

“你不要苛责自己了。”嗓子的肿痛消退后,他开解白龙道,“如果不是你,我早在五六岁的时候淹死在河里了。”

白龙没想到他会提这件事,讶然道:“你连这也记起来了?”

“是啊……不过不是贞月让我记起的,是我前两天瞌睡时,自然而然梦见的。”

第77章 你是我心里的天下第一

白龙怔怔看着他:“梦见的?”

“算是回想吧,这几天我梦到的都是小时候发生过的事。”叶珩淡淡一笑,眼神里露出一点朦胧的暖意,“那时候好像是爹外出做生意,把我带上了。白日里仆人带我上街,碰上要小解,便带我去小巷,让我站在一边等候,岂料那时我被一只带着火光的小蝴蝶吸引了,伸手想去抓,明明就在手边的,怎么抓也抓不着。等到我发觉周围景色不对,想跑回去的时候,身后却出现了一条蛇。”

叶珩用手比划给白龙看:“就是这么粗的,蛇皮的样式跟我那天遇到的蛇妖一模一样。是那种麻绳一样的颜色,一看就教人头皮发麻。”

“我当时还小,当场就吓哭了,一个劲儿地逃,也不辨方向了,逃到哪里是哪里。唯一的印象就是那条蛇动作好快,我怎么跑也甩不开它,我喊救命,也一直没人赶来帮我,我最后摆脱它的追赶,是走到了一排石头坝上,因为跑太快,直接踩着青苔滑到,跌进水里被冲走了。”

白龙默不作声地听着,手却安抚似的抓过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光滑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