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锁,里面除了沙发桌椅,其余的小物件也全都不见了。
可能是当年李淮收拾去别的地方了,也可能是后来被这些小孩拿去玩儿了。
这地上除了厚厚一层灰什么也没有,没有碎裂一地的白瓷盘,没有坐在地毯上衣衫不整的女孩。
李淮也不坐在沙发上半身赤/裸散着头发抽烟。
只偶尔听得见风声,并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哭喊怒骂。
窗外没有下雨,他下巴侧面那道口子早就愈合,印象里撞在窗台上那一下好疼,但现在也根本不记得了,只剩下一小道疤。
距离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快十年的时间,让这漫长时光抹去了关于那个雨天的一切。
万物生长,似乎所有耿耿于怀的事情都应该得到释怀。
姜如棠看着手边的窗台,瞧见那层灰也就没伸手碰。
“下巴上这个疤就是在这儿撞的。”他扫了眼窗沿,低声说,“好疼的。”
姜如棠目光落在他脸上,他背光而立,微垂下眼,眼睛里的情绪看不真切,莫名透着点儿迟来的委屈。
他半年前差点死在国外都没说过一句疼,现在想起来曾经在这窗台上磕了一下,形容起来却用了“好疼”。
也可能是因为在那个雨天跟他动手的人是李淮,是他无依无靠贫瘠又荒芜的十余年里,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
结果撞破真相,是那么荒唐不堪。
姜如棠伸手抚上他侧脸,倏地凑近在他下巴那道疤上吻了一下,“小陈同学,我没参与的那些年,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