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这情况该不该说,但是姜如棠这么看着他,他也不好装不知道,半晌才开口说,“应该是离这儿最近的,市医院吧。”
……
陈诀坐在医院大厅,手里拿着两张表,抑郁自评量表结果分析报告。
诊断说明:无明显症状,无异常。
焦虑自评量表,诊断结果:无明显症状,无异常。
他来做这个检查又是想证明些什么呢,证明他是正常的吗。
大厅人多,缴费的买药的,每个人都很匆匆忙忙。
医院内四处都是白色,从前那个孤儿院,也都是白色的。
四年前入秋,聊城暴雨,听说把西巷那种地势低的批发市场都给淹了。
那天正好是个周末,他和往常一样去院长办公室,想和李院长说说话。
他们这些孤儿们无依无靠,平日里唯一的乐子就是在院儿里听李院长弹弹琵琶,李淮三十出头,男人留长发,喜欢穿姜黄色皮鞋,待人斯文和气,有着跟这乡村格格不入的艺术气息。
他那时候也一度把李淮当成最亲近的人,在学校发生什么琐碎的事情都愿意和他说。
孤儿院的楼梯都是红色的扶手,绿色的爬墙虎攀着围栏往上。
雨水点点打湿了叶子,他穿过长廊走到最顶头的那一间。
不知道是不是雨声掩盖了他的脚步,那扇深红色的木门虚掩着,他敲了两下没人应,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那日看见的那一幕,他永远也忘不了。
雨夜,潮湿,男人赤/裸的肉/体,在白色墙壁的衬托下给人的感官尤为冲击。
平日里文雅和善的李淮头发散乱,一边扭头往后看一边仓皇地提起裤子,不算热的天气,他却赤/裸着上身,满头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