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两下敲门声拉回他的神思,欧阳堂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见床上的人醒着,笑哈哈地进来,“陈律师,感觉怎么样?”
陈司诺望过去,一眼发现高大男人身后那道纤细的身影,他挑了一下嘴角:“还成。”
那小女人绷着个小脸,一点笑意不带,一点面子不给,来了也只站在床尾,安安静静不言语。
欧阳堂在路边的水果摊买了个果篮,色彩搭配注重高饱和度,包装得十分艳俗,他把果篮往桌子一放,说:“真是惊险呐,这两天新闻一直在播,说是还追踪不到肇事者,真是奇了怪了,还挺能逃!”
陈司诺对此似乎并不意外,他看了床尾的人一眼,应道:“是么?估计逃的时候没走大路。”
大概是有人接应,搞出那么大动静,怎么能不计划周全了。
欧阳堂是个健谈的人,心里很替陈律师着想,只怕他待在医院无聊,所以趁着今晚难得不加班,坐下来就聊个没完。
陈司诺不冷不热地陪着闲话,也不赶人。
倒是张愔愔等得心急,冒然开口打断:“欧阳,我和陈律师有点事情要谈,你出去一下,有人来了敲一下门。”
欧阳堂见她端一脸正色,当下没多想,只以为两人真有什么要紧事要谈,反正他也聊够了,闻言点点头起身,掩门出去守着。
张愔愔走过去,拿起他放在被面上的黑皮书一看,是尼尔·盖曼的《烟与镜》。
陈司诺牵着她坐到床边,等人靠近了他才发现,她的脸在明晃晃的灯下,更显得煞白,估计昨晚一夜难眠。
她垂着脸研究黑皮封面的字。
他道:“进来这么久也不看我一眼。”
张愔愔把书搁到一旁的柜子上,一边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打算告诉我么?”
陈司诺疑声反问:“怎么?你觉得哪里有问题?我应该没惹你生气。”
张愔愔被他云淡风轻的态度弄得一时无语,斟酌少许才道:“白鹭说你……说你当时忽然整个人都不对了,接了一通电话就开车走了,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