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寸见方之地,灯火将靡艳的画面明快铺展。
女人身段柔韧漂亮, 随他翻来覆去地折腾。陈司诺在床上不爱开腔, 但爱听她的温软调子,听她张嘴一吟, 一声声直荡到他心里去, 一室靡靡之音, 把人撩拨得血液沸腾。
张愔愔的身段如何,陈司诺在高中那会儿就已了然一二。百褶短裙盖住细白大腿, 见了他就会轻跑过来, 亲亲热热地喊:司诺。
那时他厌极烦极, 这女的不过如此。
浅薄的喜欢,未经大脑, 未曾用心,却一再纠缠。那时他防备心极重,几乎反感一切外来的不明缘由的好感和善意。
他也曾无忧无虑,因生就一副好皮囊而广结善缘。然而父亲入狱那事之后, 好皮囊成了那些人认为的,掩盖罪恶的尴尬存在。
那些人认清了他,远离了他。
冷风过境,不知情者的亲近只会让他想起遭逢变故以前的那些人,无知懵懂的示好,一旦察觉有异,便如智者一般选择了世间大义。
许是思及过往,陈司诺面沉如水,带着一股暴虐发了狠地横冲直撞,直到听见她哭腔他才有所收敛。张愔愔心有余悸,推他胸膛赶他走,他笑不当回事,把人翻个身继续来。
完事以后,趁她沉睡,他穿上长裤去客厅看卷宗。
张愔愔半夜醒过来,发现床上没人,却望见虚掩的门缝有白光漏进来,她翻身继续睡,听见窗口滴滴答答,估计外头下雨了,淅沥沥的雨声这一刻闹人得很。
他回屋时,她差不多睡过去,但床铺忽然下沉把她惊醒,略带寒意的身躯覆上来,贴上她细腻的背,手绕到她的腰腹。
张愔愔想起方才他能折腾死人,怕长夜漫漫他兴致又来,赶紧把他的手拿开。
他嗯一声,问:“没睡?”
她闭嘴不言。
见她不搭理,他打趣:“那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