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堂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说:“对方委托的辩护律师我打听到了,你想不想知道?”
“想说就说。”张愔愔现在心情有些沉重,没心思玩笑。
“这人有点手段。这是跟他打过交道的那些人对他的一致评语,”欧阳堂看她一眼,不再卖关子,说:“他叫陈司诺。”
这三个字让张愔愔倏忽一晃神,静了片刻才确认地问道:“哪几个字?”
欧阳堂回忆了一下,说:“尔东陈,司法的司,承诺的诺。你听听这几个字,慨当以慷,清新雅正。一看就知道从小志愿当法律人。”
“……”
张愔愔没搭腔,异常沉闷。
欧阳堂瞧着她脸色不对劲,心思滴溜溜一转,问:“怎么?这人你认识?还是以前法庭上对过招?你这表情有点意思啊,不会是有什么过往吧?”
张愔愔面色沉静,“你做事能有你打听八卦这么殷勤,没准这会儿已经脱胎换骨了。”
欧阳堂听得不由一乐,“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捧杀,你这绝对捧杀!”
张愔愔冲着挡风玻璃长长叹一口气,心里存着“应该是同名同姓”的侥幸。
抵达法院,张愔愔拎着资料下车,欧阳堂也拎着沉甸甸一袋随后头跟着,两人远远就瞧见了林怿的父母。
石阶前,夫妻俩并肩齐站,愁眉苦脸,乌云照顶。
几个人一起进了法院,由于林父林母属于参与庭审人员,因此不和张愔愔一个方向,进去以后就分开走了。
张愔愔有一件律袍,她年轻那会血气方刚,在法庭上穿过一次,体验过那一次之后,回来就被她锁行李箱里了,那件律师袍从此不见天日。
为什么?
因为太丑了。她一瞧在座的都是制服,对方律师一身正派的西装,衬得她像个天外飞妖,只恨不能当场甩下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