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来就不傻。”纪随自嘲地扯了扯唇,“有一天,爷爷生病了,我们去看爷爷。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约的那两个人,不过在那两人出现以前,她的状态好极了。她甚至说,想替爷爷插束花,让我去买些花回来。”
宋清漪手中的屏幕暗了下去,她想,那两个人应该指的是渣男和小三。
“当时,所有人都聚在爷爷病房里,还有你们的纪校长,纪淮。”
宋清漪恍然大悟地看向他。
难怪,当时在校长办公室,纪校长对纪随说话,她就觉得他语气格外亲厚,看纪随的眼神也很慈爱。看这样子,应该是亲叔叔无疑了。
纪随眼底忽然闪过一道嘲讽,冷冽如冬日清晨,山林里松针上结的冰凌。
“等我买完花回去,远远就看到楼下聚满了人群,救护车刺耳的声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宋清漪手心顿紧。
纪随深深看着他:“她跳下去的时候,把那两个人一起砸死了。”
宋清漪听到这里,电光火石之间,尘封的记忆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刷地一下破土而出。
她猛地抬头看向纪随,神情复杂,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什么。
——她跳下去的时候,把那两个人一起砸死了。
还是那样冷漠,还是那样漫不经心,仿佛用这样冷眼旁观的语气说起来,伤的就不是他的肉他的血了。
“你是……”
宋清漪瞅着纪随,瞳孔放大,长长的睫毛不可遏制地轻轻颤抖。
纪随看着她,挑了下眉,似笑非笑。
宋清漪忽然觉得喉咙干涩,眼睛泛酸。她直直看着眼前的男人,张了张嘴巴,正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