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歌垂下眼,盯住摊开她在大腿上的课本。
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默读着课文。
裴舟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又移开,继而瞧见她捏住课本的细长手指,指甲剪得很短,纷纷的、圆润的。病房里安安静静,裴舟心绪起伏,想起眼前的人在这一个多学期以来做过的各种事情。
“林楚歌。”
裴舟喊了她一声,本想问一问她,却在林楚歌抬眼望过来时,嗓子发紧。
林楚歌浑无所觉眨眨眼:“嗯?”
裴舟克制着说:“你……”
一个字出口,病房的门被敲响,裴度的声音响在门外。
裴舟瞬间便泄了气,放弃念头。
往病房门方向看过去一眼的林楚歌追问一句:“怎么了?”
裴舟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该回家了。”
说话之间,裴度走了进来。
林楚歌也把语文课本塞回书包,并且背起书包,没忘记拎上保温桶。
“行,那我回家了。”
和裴舟告别后,林楚歌走向裴度,“能不能来外边说两句话?”
裴度朝裴舟的方向看过去一眼,才点头。
他和林楚歌走出病房到走廊上。
林楚歌转身看着裴度:“大概半小时以前,裴舟的爸爸来过。”
“说了很难听的话,你……记得别在裴舟面前提这个人还有他那个弟弟。”
裴度问:“裴玺也来了?”
“那是谁?”林楚歌问,“是裴舟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