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是寒冬腊月, 家家户户忙着年节,赏梅宴却正是这个时候开,丝毫不怕没人去冷了场子。
花宴是由乐昌长公主举办, 不仅是赏梅宴, 一年到头她总有各种由头来举办宴会,什么牡丹宴、菊花宴,都办得热热闹闹的, 在她那座金池园里,那才叫欢声笑语不休。
乐昌长公主早年丧夫, 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她偏爱年轻鲜活的面容,参加宴会的也多是年轻的京中闺秀和世家子弟,慢慢地乐昌长公主举办的宴会便多了一层隐含的作用。
若说在哪里可以看遍京中的青年才俊,那便只有在乐昌长公主的金池园了。
此次杜氏让顾宁跟着去赏梅宴,可让侯府的姑娘们酸得不轻, 这一点顾宁清楚得很, 安分守己地待在院子里没出去, 躲开了不少麻烦。
顾宁也没有闲着, 虽然屡次三番地遭受打击,但她也没有一蹶不振, 她想得是, 既然没什么优势可言, 那就把唯一的优势亮出来, 总会有那种脑子不清醒的能上钩。
这日早早地起身梳洗打扮,珍珠的手巧,拿着梳子细细地为顾宁梳理秀发,一头柔顺黑亮的乌发被她挽成发髻, 再将珠花发簪点缀在如云的秀发间,看上去却也雅致。
顾宁又取了一对珍珠耳坠戴了上去,迟疑了一下,打开了一个小盒,用葱白似的指尖蘸取了一点口脂,细致地点在唇上。
淡粉色的唇瓣变得鲜红水润,宛如滚着露珠的花朵浸入香甜的蜜中,映着那双秋水明眸,眉间一点艳色朱砂,整个人便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媚。
珍珠看呆了,明明小姐只是涂的口脂艳了几分,连粉都没上,她感觉自个的脸都红了,根本挪不开眼,那细白的玉指跟透光似的,轻轻点在嫣红柔嫩的唇上,举手投足都美得不像话。
打扮完毕,顾宁看了一眼,见无不妥,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