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顾薇,珍珠回到屋内,一进里间,就见顾宁蹙着眉尖,一个劲儿地在擦嘴。
珍珠哎呦了一声,立马上去阻拦,“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呀,再擦可就要擦破了。”
唇上被擦得火辣辣的疼,顾宁停了一下,忽然看到手帕上有一抹红痕,淡淡的胭脂红,她微微思索了一下,想起了什么,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冷声说道:“烧了去。”
珍珠一头雾水,“好端端地烧了做什么?”
顾宁心烦地说道:“让你烧你就去烧!”
珍珠不再多言,“是。”
顾宁把帕子给她,又翻出了一条新的,忍着疼使劲儿擦了几下,这才放过了自己。
静坐了片刻,不经意地抬眸,对上镜中的自己,视线落在那嫣红的唇上,顿觉难堪。
进屋前本已平静好的心绪,被顾薇那不错眼的目光看得又有了起伏。
顾宁都不知道自己在心里把萧夙骂了多少次了,可每每想来,尤不解气。然而她也清楚,自个再如何咽不下这口气也不能拿他怎么办,今日这事,若是换个名门闺秀,萧夙即便是再色迷心窍也做不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之所以能对她如此,可不就是将她视为可以由他随意轻薄的玩物。
思及此,顾宁的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一股悲凉之意,萧夙固然可恶,但他看低她,旁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也确实没有让人高看一眼的东西,除了还算过得去的脸蛋和身子,她还有什么呢?
一走进里间,珍珠便看到顾宁粉颈低垂,纤细的手指捏着帕子,似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