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你的气运就不太对,有些暴躁,浮动很大。就像想找人惹点事一样。俗称……让人倒霉?”
“……”贺衍转过头,无声的眯起眼睛,打量贺其一。
虽然贺其一神态很放松,还刻意找了个门框靠着,让他看起来松散一些,语气也轻,就像闲聊一样。
但贺衍立刻就察觉到了对方心里的小九九。
从早上就开始注意他,还专门挑这个时候才问,时机以无意间谈起。就差在脑门上写上“你有点不对劲,我想问问”这句话了。
如果不是穿着太滑稽,贺衍很想往贺其一手指尖夹根烟斗,再为他带上一只宽檐格格帽。然后把人送去十九世纪的伦敦。就贺其一现在这个气质不去做侦探真的吃亏了!
“你看岔了。”贺衍说。
“不可能。”贺其一皱起眉,身子也直起来,“我观万物气运不知几载,细小的差别也能分辩出来。”
“哦,那大概是起床气吧。”
“起床气?”
“就是睡到一半被叫醒,气到想打人那种感觉。”
“嗯……”贺其一沉默了。无论天道多么神通广大,也不能理解起床气是个什么东西。
更何况贺衍那个状态,分明就是想立刻揪出来让他不爽的人,然后霉运就缠上去,不让对方倒霉个三五天不罢休。
原来睡眠对人类这么重要吗?贺其一兀自思考,接着在馅料的香味与面团的麦香味中察觉出一点狡黠。
贺其一着着贺衍。眼前的贺衍还是一朵向日葵,但是枝叶和花瓣都拧巴着,黑黢黢的颜色更深了。像没水喝,躲在角落里画圈圈诅咒老天爷不下雨的向日葵。
当然,现在一些叶片还算愉悦,带着点蔫坏。
贺其一悟了:“早晨根本没人打扰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