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辞御剑倒快,但不方便带两个人。好在他们中途遇见逃难的人,林空鹿将一块玉佩抵给一位富商,换取蹭马车的机会。
当天下午,他们就到了目的地附近。
和富商分别后,三人继续前往夏鸢说的山村,去夏鸢说的远房叔叔家。
但进村后,他们却发现村里空无一人,村民似乎都逃难去了。
夏鸢愣了一瞬,倒是很快镇静,笃定道:“我叔婶肯定没走,他们应该躲到山里去了。”
说着又领两人一起上山。
邬辞蹙眉,总觉得这个夏鸢像故意引他们来,准确说,是引公主。
但和夏鸢相比,他显然更不得公主信任,于是明智地没开口,只将手按在剑柄,默默警惕。
夏鸢应该对附近比较熟悉,到了山上,很快就找到一处三间房的茅草屋。
草屋住着一对约莫四五十岁的夫妇,见有生人来,都神情惊慌,但看见夏鸢后,又明显松一口气。
夏鸢见到他们,立刻上前亲热地喊叔、婶,说外面战乱,自己带主子家的小姐来避难。
夏叔夏婶衣着整齐,没打补丁,看起来应是村里的富户,但神情都老实巴交,闻言忙说:“好好,来了就住下。”
然后就烧水、杀鸡,热情招待。
林空鹿礼貌道谢后,便转身,观察茅屋四周,隐约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当年救下夏鸢时,小丫头正差点被父母卖进窑子,但看这对夫妇的衣着,生活条件应该不差。两人手上虽然有茧,但手指并不粗糙,不像长久劳作的人,应该也不是乍然富裕。
有这样的远房叔叔,而且他们看起来还对夏鸢不错,小丫头当年怎么会落到被卖的境地?
此外茅屋四周似乎设有阵法,应是出于保护目的。但夫妇俩并不像会修炼的人,或许是有修炼的人在暗中保护?
如果真是这样,那夏鸢当年的遭遇就更可疑了。
林空鹿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阵,却没出声。
邬辞和他一样,也一直保持警惕。
夏鸢到了这,却是彻底放松下来,和夏叔夏婶十分熟络。夏叔夏婶看着也老实敦厚,不像有什么心机。
但无论如何,林空鹿都不打算再带夏鸢一起走了。
他想,如果这里真没问题,那就把夏鸢留下。
夏叔夏婶一直在忙活,没多久,晚饭就做好了。
茅屋这边食物不算多,夫妇俩却做了两荤两素一汤,十分热情。
吃饭时,邬辞将每道菜都先尝一遍,觉得没问题了,才夹给林空鹿。
夏鸢在旁气得大眼瞪小眼,倒没意识到邬辞在试毒,只觉得他抢了自己的活。
夏叔夏婶更没看出,还以为这大户人家的习惯,笑呵呵地说:“多吃点,一路奔波累了吧。”
这倒让林空鹿愈发疑惑,这夫妇俩看着似乎真没什么问题。
吃完晚饭,他决定在这住一晚,一是继续观察情况,没问题的话,就把夏鸢留下,有问题的话,正好顺着线索查;二是洗个澡,去去尘土。
夏婶知道他要洗澡,烧了一大锅热水,要拎给他。
夏鸢忙阻止,说:“婶,你身体不好,让我叔拎。”
夏婶笑呵摇头:“你叔昨天劈柴闪了腰,最近腰疼咧。”
夏鸢一听,干脆接过桶说:“那我拎。”
这下轮到林空鹿阻止了,开玩笑,他能让小姑娘给他拎洗澡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