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其岸没接, 但回过身,看了看连樱。
“你在这里等我,等我出来,我们再谈。”
他转身推门,临走的背影, 有决然的味道。
弗兰拉住了她, 想让她退两步,“离远点吧,你最好别听。”
“为什么?里面是谁?”
弗兰面露尴尬,嗫嚅了句:“蒋其岸的妈妈, 她有……”
石医生替她说完:“分离性身份障碍,她受过剧烈的刺激,包括但不限于xidu酗酒暴力囚禁。她每次见蒋其岸,都不知道会做点什么,我们最好别走,以防里面出事。”
连樱更不敢动了,她透过病房门口的小窗,能看见一丁点的画面。
蒋其岸的皮鞋在病房的地板上留下清晰的脚步声,站定那刻,有个虚弱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
“其岸,坐吧。”
蒋其岸拖了把椅子,却没坐下。
里面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后,蒋其岸把一个坐在轮椅上枯如槁木、半把白发的女人推到窗边,她身上缠着很多布条,让她牢牢地被绑在轮椅上。
蒋其岸一点点把她的布条解开,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坐吧,别忙了。”
女人把水杯放在窗台上,静静地看了蒋其岸一会儿。
“傅家前几天来过人了,说你不要其家了。”
蒋其岸安静地坐着,眼神没有聚焦地望着窗外。
“和妈妈说说为什么,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外公说其家的遗嘱已经写好了,你爷爷一咽气,其景山和其海什么都得不到,其家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蒋其岸冷笑了下。
女人也跟着笑,但却含着自嘲,“我知道你笑什么,你笑傅家每次想起我,都是因为你不愿意理他们,可我能做的不多,你外公现在愿意认回你,愿意帮你争取,我能帮着带个话就带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