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涞,什么事?”看来这位就是刚刚他们口中的冯助了,不等冯助说话,弗兰先发难, “你给他找药了吗?他感冒嗓子哑了你们没发现?”
“啊……抱歉,兰姨,是我疏忽,我等下去找药。”冯助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弗兰,“老板说,让连小姐看下这个。”
弗兰抽出文件袋内的纸张,瞧了眼又塞回去,走回来递给连樱。
连樱以为是合约,她婉拒,“真的不用了,什么条件我都不考虑。如果这个剧本有改舞台剧,随时联系我。”
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剧本。
“你打开看看。”弗兰含笑硬塞在她怀里,一边摸出不停震动的手机,看了眼后神色略有不自然。
她吩咐冯助,“照顾好连小姐,我去处理那边。”
弗兰匆匆走了,连樱捏着牛皮纸袋,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
里面静静躺着一叠纸,却不是合同。
是《一日情人》剧本的手写稿。
手写稿和电脑上的版本并不完全一样,陈旧泛黄的纸张上重叠着两种不同的字体。
底层蓝黑的钢笔字,娟秀、轻柔、工整,是个对故事满怀浪漫与崇拜的卫道士,写下至死不渝的爱情。
上层炭黑的铅笔字,难看、粗鲁、杂乱,是个痛下杀手的暴君,把至死不渝变成注定的离散。
这次,连樱是一个个字念下去,捧着薄脆的纸张,如捧着圣人的经文。
她的心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拧成了麻花。
一种分裂下被撕碎的痛楚。
冯助来提醒连樱进屋,伦敦又要下雨了。
她把手稿捧在怀里进屋,顺手脱掉了鞋,窝进柔软的沙发里,把自己和外界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