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了。”

小何背靠着树，深深吸一口气，用最缓的动作无声拔剑。厉行把深情转送给了另一个“他”，而几个时辰前，还全属于自己。不是复制粘贴，是直接剪切。

心底狂涌的醋意和嫉恨中，掺着一丝杀意。他牵着老公，来到未来，爬着山还聊着天，突然就成小三了！

他从小挨欺负，一路走来扬眉吐气，如今却还要被他自己欺负。不，这个未来绝非真实存在，而是某种虚妄的幻境。

三人行必有局外人，但绝不会是他！打破幻境，我杀我自己，又没给别人添麻烦，于道义无愧！

他猛一咬牙从树后闪出，举剑就刺，点点寒光融于月色直逼大何。后者灵巧跃起，在腰间裹了件衣服，顺势拔剑格挡。

两柄落霜铮然相碰，溅出一星火花。

“住手！”厉行的剑不在身旁，只好拾起一根树枝，张开双臂横在二人之间。

“厉哥，你要留下来？”小何微红着眼质问，“我们还没洗净身上的冤屈，没给惨死的人讨回公道！这些，你都不管了吗？”

大何却云淡风轻：“该报的仇，该讨的公道，我都已经做完了。”

“那我呢？！”小何逼视着厉行，悲凉地嘶喊，“你选了他，我怎么办？！”

“归归，听话，冷静一下，”厉行看向小何，苦涩一笑，用树枝轻轻拨开他的剑，“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厉行！你还要想什么？你刚才怎么答应我的？！”大何神色一凛，厉声诘问，“你后悔了？”

“我……没后悔。”

厉行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又看看手里的小树枝，很想用它把自己敲晕。这一路，他不畏坎坷荆棘、风霜雪雨，唯独最怕割舍。这世间，他来时什么都没有，所以太害怕失去。

曾经，风晚山让他在老婆和外甥之间做抉择，他选择听凭内心的指引，创造出了a与b之外的c。可眼下，他选不出来。

“厉哥，你倒是说话啊！”小何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