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豆响亮地吞口水，说：“舅妈，给我下几片毛肚，还有鸭肠。”

何须归立即说：“好，我夹起一大片毛肚，按在锅里涮了几秒，又在油碟里蘸蘸，然后吃掉了。”

欧阳豆急了：“你咋吃了，这不是我的吗？”

“我帮你尝尝脆不脆。”

“老舅！你老婆欺负你外甥，你管不管？”

忽然，仍在大门口鼓捣锁的柳苗苗一溜烟跑回小黑屋，随后关门上锁：“好像有人来了！”

厉行警觉地站起，何须归也不再喃喃地用嘴涮火锅，侧耳聆听。从渐近的脚步声判断，有四五个人。

最先迈进来的人提着灯笼，火光映出那人脸上浓厚的失落，细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你们真的还活着，我以为是有人冒名顶替。唉，命真大。”

“须归……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你！”随后而来的人推开林照，冲到何须归面前捧住他的脸，又抚|摸他的发丝，像是在确认他并非幻影。

“听一间镖局的人说，曾在望海城见到过你，我还不信。我以为我们早已阴阳相隔……”惊喜交加和失而复得之下，男人显得有些癫狂，眸光也是迷乱的，夹杂一丝疲态，似乎刚刚抵达绿湖山庄。

何须归皱眉躲开风晚山的手，后者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瞬间敛起情绪，声音变得冷漠有礼，回头道：“三位女侠想说什么，就这样说吧。”

幽香浮动，三个姑娘先后走进来，竟是李右使她们。奈奈和雯雯到底是年纪小，有点怕这个衣冠禽兽，互相牵着手忐忑地离他远了些。

李右使胸有波涛，镇定自若，瞟了眼风林二人，上前一步冷声道：“你们这四个恶贼，就在这好好反省吧！而我们姐妹已经拿到银子，装好了车，就要回凌虚峰潇洒去了，哈哈。说起来，凌虚峰正是好时节，层林叠翠风光无限，樟树长得正茂盛。可惜你们作孽太多，再也见不到这些人间美景。”

这番话传递出两个显而易见的信息：银子已到手，樟树林汇合。

厉行领悟，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狡黠地笑了：“三位女侠聪明过人，败在你们手上不亏。”

李右使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向两个少女：“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