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页

厉行也坐了过来,趁机打听:“你们欢喜宫,有多少弟子?你是抱猫左使,那必然还有个抱猫右使。”

“你想探听我们的虚实,我才不告诉你。”

他故意用激将法:“恶名远扬的魔教,该不会就两个人加一只猫吧?”

柳苗苗想了想,挑眉道:“其实,我们有十多个人呢,抱猫右使在看家。”

厉行无声地笑笑:“唔,十多个人,还不错,算是小微企业。能在江湖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也挺厉害了。”

“这有什么难的,杀人放火这种事,我们尊主一个人就够了。”柳苗苗起身拍拍衣服,“我要回去喂二宫主了。”

这天的晚餐,除了海鲜,还有一只野兔。

何须归本以为能吃到烤兔肉,却见雪留衣将它抱在怀中,温柔地安抚片刻后,用手掌盖住兔头。他脸色有些苍白,竟透着几分虚弱。

忽然,野兔的后腿猛地蹬直,又软了下来,显然是被夺去了生命。渐渐的,它的毛发开始脱落,肌肉逐渐萎缩、消失,直至露出内脏。最终,仅余下兔毛和一具完整的骨骸。

雪留衣闭目调息片刻,神色恢复如常,抖了抖身上的灰色短毛,若无其事地说:“何师侄,你被逐出师门时,还没有练成凋花吧?不要练。祖师爷把它立为禁术,自有他的道理。初次练成时,你手里是什么,以后每隔数日都要汲取此物身上的精华。否则,体内真气失控,会冲得你筋脉尽断,死相很不可爱哦!”

“那……假如我在手里抓一只虫子呢?”

“神功练成,往往只在不经意的一瞬间。那时,你可能正在玩虫子,也可能正深情款款地捧着爱人的脸。”雪留衣玩味地瞥了眼厉行,接着扔给何须归一条鱼。

饭后,厉行找了两根趁手的树棍,在海神庙前的空地上,继续向何须归学习剑法。他已经学完全部八十一式,但仅仅是会做动作而已,就像学会了广播体操。

似乎是看不过眼,雪留衣叹了口气,也折了一根细细的树枝,出言指点,挨个喂招给他们。他竟会双手使剑,二人拼尽全力也无法碰到他分毫,倒是屡次被他手中的树枝点中穴道,浑身疼痒。

片刻后,雪留衣面露赞扬,对厉行说道:“小和尚,你的内力与任平生极为相似,都是至精至纯、至刚至阳的路数。你年纪虽轻,内力却十分深厚,少说也有四十多年,看来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至于何师侄,就太平庸了。”

趁着雪留衣说话,何须归狡黠一笑,举起树棍想要试试偷袭,忽觉浑身酸软,一股麻痒的热潮自丹田处暖丝丝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