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换一种更明确的问法吧,”厉行撑起头,狡黠地笑了,“你喜欢我吧?备注一下,我指的可不是哥们儿那种啊!”
见何须归垂眸不语,他催促道:“是不是爷们儿,痛快点!”
“也,也没有啦……”
“骗人是小狗。”
何须归猛然起身,蜷起膝盖,双手捂脸,用弱不可闻的声音嗫嚅:“汪汪汪。”
厉行一怔,接着捂住肚子,爆发出一长串骇人的大笑。他知道定情一刻不该如此,该热泪盈眶、激情相拥、深情相吻才对。
可他实在是太想笑了。
“哈哈哈……何黑户你……哈哈……”
有人趿拉着拖鞋从卧室出来,开了灯,埋怨道:“干吗呢干吗呢,像t聊斋似的,吓死人了……老舅,你咋成二郎神了?”
厉行终于忍住笑意,说:“一言难尽,等我涂点药再告诉你。”
涂了碘伏,贴好防水贴,厉行把一支雪糕按在额上冰敷,对外甥简述经过。他晕菜做梦的那部分,则由何须归补充。
讲到“恩断义绝”,欧阳豆如他舅般好奇,何须归不愿多回想,直白地说:“就是撕逼啊,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其实我想问,你们江湖儿女一个个长发飘飘的,打架为什么要用剑,薅头发不是更带劲儿吗?”
何须归瞪他一眼,没理会他的玩笑,坚定地看向他舅:“我要去江南,去绿湖山庄。我必须告诉冯姑娘,千万擦亮双眼,不能嫁给风晚山!”
厉行把雪糕递给何须归吃了,又从冰箱拿出一块牛排继续捂在头上,长叹一声:“这种蛇蝎心肠的伪君子,他要是能装一辈子还好,冯姑娘也会一直活在幻想里。就怕遇到什么紧要的事……假如被困荒漠,他绝对是第一个放下心理负担,开始吃人的那个。”
随后,他打开电脑,搜出一张中国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