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车之前,他握住我的手,轻声说:“我在这等你。”
“你去转悠吧,等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路过姜禾诊室的时候,发现上面的名片已经换掉了。换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慈眉善目的,擅长家庭治疗。
现在给我治疗的是一个姓汪的大爷,是精神科的主任,虽然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但是精神矍铄,瞧着就精神。说话还有点儿小幽默。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没问我爸妈的事,先是跟我聊了聊我的职业,现在的生活,两个人随便聊了许久。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舒适的。
我并不排斥。
我们一周见一次面,最近几次,他开始询问了我的家庭,跟着我一起回忆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说实话,记忆确实有些模糊了。
我甚至记不大起来,我爸妈到底长什么样了。太久没见了,一下根本想不起来,得慢慢一点点的拼凑,才能大致拼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脸来。
“这一周感觉怎么样?”汪主任笑眯眯地看着我。
“嗯,最近还不错。”最近基本没有什么糟心的事,林壑回来了,林城阳也越来越融入这个新的世界了。
“是吗?我怎么看你有点儿忧郁的感觉?”
我抬头看着他,“您再仔细看看,哪有儿忧郁啊。”我咧开嘴,笑了笑。
汪主任轻轻地摇摇头,笑着说:“别笑了,笑起来可比哭还难看。”
我嘴角有些滞住了。
“大龙,我们已经咨询有一段时间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我们最近似乎有一些停滞,好像没什么突破?”
“突破?”咱也不是爆破队的,还突破个啥啊。“汪主任,您这意思是?”
“我看过之前小姜写的病历,结合这段时间你我的接触来看,我觉得我们也许可以考虑在现在已有的治疗方式里尝试一些其他的方式,比如:催眠。你觉得如何?”
“催眠?”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