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点头,一点推开暗门,猫腰钻进只能容一人的暗道。
暗道里又阴又冷。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打了好几回,才点燃。这地方湿度过大,又闷又潮,不是个久待的地儿。地上甚至已经长了一层滑腻的青苔,稍不留意就得摔个屁股墩。
我小心地垫着脚尖,半走半滑的前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地道的尽头。
我趴在门后面,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寂静一片,压根儿什么都听不到。
我吹灭了火折子,落入一片漆黑之中。将双手搭在暗门上,我长吁了一口气。这外面是生是死,就看我这次的造化了。大不了任务失败,从头再来而已。
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吸了一大口潮气,呛的我差点吐了出来。完蛋,忘了这是地道了……他妈的,可不敢咳嗽!我双手捂住嘴,使劲想把咳嗽憋回去。
酝酿了半天,硬是把这口气咽了回去,难受的我眼泪水都差点被憋出来了。
这真是越小心,就越容易出意外。
等我缓了半天,这才小心地把暗门推开了一条缝。并没有光线从缝隙间流进来。
宣煜然跟我说过,暗门外面就是龙榻。也就是说,现在的新皇帝就在我头顶上酣睡。
我从怀里掏出迷药,往外一甩,就赶紧关上暗门,等待迷药挥发。静候了一盏茶的功夫,我将解药抹在自己的口鼻处,小心翼翼地再次推开暗门。
外面一片岑寂。
我打开暗门,慢慢地从地道里爬了出来。身上沾着水气和青苔的腥气,像是从湖底爬出来的一只乌龟,又慢又沉……我伸着脖子,爬到龙榻边缘,然后将头伸了出去,发现地上有一双明黄色的软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