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起来,闻鹤其实人还是可以的嘛。
柏生在对面吃的渐入佳境,而闻鹤冷白的手持着刀叉,却有点食不知味。
吊顶水晶灯慵懒的光线打在他侧脸上,像一座上帝精心雕琢过的石像,他垂着眼,看柏生嘴角沾染的酱汁,唇线还是不禁向上微抬。
这还是第一次,他和柏生两个人能这么安安静静且平和地吃一顿饭,没有鸡飞狗跳,没有鸡毛蒜皮,没有某些很吵的烦人精,只有摆在固定机位上的摄像机,像一只审视着他的眼睛。
闻鹤一向是个寡言的人,现在却有一种想说很多,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开始,他和柏生的相遇很不愉快——或者说一直到不久之前,也依旧是很不愉快。他试图去靠近,试图去和柏生交朋友,但每每都起了反作用,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可能是他完美到一帆风顺的人生中第一次挫败。
挫败在他一开始的傲慢与偏见,挫败在他从没想过要去取悦谁,但现在……
闻鹤心头泛起些苦涩。
对面的柏生完全不知道他在突然eo什么,鼓着腮帮子问:“你怎么不吃?”
闻鹤回神,平淡道:“没什么。”
他伸手,将细长瓶口内的液体一饮而尽。
多年商场谈判,他的酒量很好,这点白兰地对他来说只能微醺——但酒醉吐真言,这应该能让他说出更多话吧。
在旁边围观了半天的大丫二丫三丫:“…………”
左边,埋头狂吃,要不是吃相良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o手上的大胃王吃播。
右边,轻晃酒杯,神情略带些落寞,能看出来在想的全是些风花雪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