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戏,顾名思义,就是先演练一下感觉,为正式开拍磨合,外头烈阳正盛,晒得慌,柏生在室外站了会儿,突然伸手摸摸脑壳。
脑壳都是烫的。
方圆赶忙拿着小风扇呼呼吹,“很热吗?”
这穿得层层叠叠的,柏生感觉自己活像个手剥笋,“再晒会儿脑子里面水都蒸发了。”
方圆心有余而力不足,皱眉:“孔导特别就找着这晴天取景呢。”
“我教你,”柏生立刻另辟蹊径,循循善诱,举一反三,“你现在说‘完蛋了,看这天不会突然下暴雨吧’,一会儿我就不热了。”
“……胡说什么呢!”方圆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我看了预报,今天一天都是晴天!!”
周忆宁站在不远处阴凉的小棚里,看到柏生时眼睛亮了亮,又很快侧开了脸。
白胤文在剧中是蔺秋的青梅竹马,两家活动密甚,甚至互以堂兄妹称呼,白胤文除了大部分和拓跋竣的对手戏外,就是和她的两小无猜剧情。
导演的确让他们走戏来着,周忆宁刚想走出去,手臂就被重重拉了一下。
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
“跑哪去呢?晒黑了你又得去打针。”经纪人一把将她扯回来,连正眼都没看她,口气很重地朝电话里抱怨,“对啊!走什么戏啊,反正不就念台词,还演员之间培养感情……脑子有泡!自己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家小宁可是要爱惜羽毛……”
鬓发还在不停地濡湿,小电风扇早就没电了,可没人在乎。为了“得体”,她母亲清晨四点就把她叫醒洗澡梳妆,她还在生长期,困得几乎脚打摆子,即使热的要命,也不允许穿短裤,戏服里厚重的打底裙子又像一层枷锁,天很热,周忆宁突然感到有些难以呼吸。
“代拍都联系好了?已经到了?好,别让人发现了。成图之后发给我审核再买热搜!她侧脸丑,鼻子还塌,这两点着重修。记得强调清纯人设,清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