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春去秋来,日子过得倒不是特别难熬。

他想念棠棠的时候会买块桃花酥,又或者是看看棠棠画出来的那些符纸,在他曾经待过的房间里坐上一会儿,瞄瞄他经常看的话本子。

他曾经还给棠棠画过一副小像,不过他的画工并不是很好,曾经学过一段时间但没什么耐性,便是耽搁了下来,待到画出来以后他母后瞧见了还忍不住发笑,笑他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家画成了这幅模样。

迟昼闷声闷气的解释,说不是姑娘。

这句话倒是把他母后闹得一愣。

他父皇听说了这件事情还特地来找他谈话,让他放宽心,他们即便是天潢贵胄也是无法肖想仙人的,既然人已经离开了不如就把那发生过的事情当做是一场梦算了。

迟昼没说话,只是给他父皇看了看自己近日以来的修炼成果,倒是把他父皇惊得说不出话来。

俩父子对坐了半晌,皇帝终于是明白了他儿子的决心,他也没有细问,只是后来迟昼的母后再也没有给他介绍过姑娘,也没有操心过他的婚事。

大抵是夫妻俩默认了自己的儿子是有大造化的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迟昼有时候的确是会感觉到爱人不在身边的寂寞,但父母都还活着、婉娘也终于是与心爱之人成亲,大庆的百姓也不用变成冤魂、在死地上满怀怨气与恨意徘徊近百年。

这么仔细想想,现在的日子其实已然是很不错了。他不必背负痛苦与愧疚而活,身边的人善始善终,这或许是从前经历了那件事情的自己以后反反复复想的事情。

现在,这些都已经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