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百年,他终于再见到他了。
阮棠在迟昼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因为被按在迟昼的怀里所以憋红了脸,声音听起来还有些闷闷的,“迟昼,我开一下灯,屋里太暗了我看不清你的脸。”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弯弯的月亮半挂在天边,像是长了一层毛边,因而那月光也是朦朦胧胧的。
屋子里头黑漆漆,阮棠即便是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迟昼的脸,所以他摸索着想要去开灯,然而迟昼却是捉住了他的手,亲昵的吻了吻他的耳垂,低低的说道,“我来。”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别墅里顿时灯火通明。
那水晶灯几乎是亮得有些刺眼,阮棠下意识的偏了偏头,揉了一下眼睛,待到熟悉了这光以后,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
“棠棠,眼睛不舒服吗?”
迟昼抱着阮棠到沙发上坐下,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阮棠的眼皮,那冰凉的手指贴到皮肤上不但不显得冰凉,反而有种舒适的熨帖。
阮棠用脸颊蹭了蹭迟昼的手心,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的将迟昼打量了一遍,嘴里却是无所谓的嘟囔着,“没事儿,只是一时之间不大习惯而已。”
他先前在古代就只有昏黄的油灯,油灯的光并不算明亮,夜里在那昏暗的灯光底下画符画久了还会眼睛花,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阮棠坚持了几天,就坚持不住了。
后来迟昼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肯让他在夜晚画符,甚至还故意吓唬他,说是如果他这么继续画下去,时间久了的话他眼睛就坏了。
迟昼说的也并非是假话。
毕竟当时大庆寻常百姓里头的女人为了给家里多添点嚼用,也会夜里挑着灯做些针线活儿,日夜不停歇的做,眼睛就这么熬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