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细白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诸晏的衣角,澄澈干净的眼底骤然冒出了一点水光,看起来委屈巴巴的,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含糊的呜咽声,那声音细细小小的,像是小动物挣扎的时候叫声,有点笨拙的可爱,诸晏咬了咬阮棠的下唇,这才是施施然的抬起头,闷笑了一声,“怎么接吻的时候还是不会用鼻子呼吸?”

阮棠脸色涨得通红,眼睫毛也是湿漉漉的,看起来还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他支支吾吾的 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他一向是笨得厉害,一心不能二用,被诸晏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哪里还记得用鼻尖呼吸,只怕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溃不成军,半晌说不出话来了。

他现在脸皮薄的厉害,即使清楚这其中的原由,也不好意思和诸晏说。

诸晏那双眼眸深邃而又锐利,单单只是看了阮棠一眼,似乎就已经将他心底的那些想法给看透了,他似笑非笑的着扫了阮棠一眼,阮棠的脸却是更红了。

瞧着阮棠这副模样,诸晏的喉结滚动,眼尾薄红,眼底沾染了一抹欲色,似乎是不大满足一般,他伸出手摩挲了一下阮棠红肿的唇瓣,低低的开口说道,“再亲一下,可以吗?”

阮棠纤长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他咬了咬唇角,手指牵着诸晏的衣角,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等着诸晏的亲吻。

他在这种事情上一向是又乖又甜。

诸晏含着阮棠的唇瓣,像是在尝着一块奶香味浓郁、甜丝丝的糖果一般,他用舌尖拨弄着那块奶糖,细细的舔舐,舍不得吞咽下去。

原本诸晏还抱着那只小兔子,但那兔子夹在两人中间大抵是有些不耐烦了,便是“扑通”一下跳了下去,待在了地板上。

没过多久诸晏那只白色巨狼便是跑了出来,他用湿润的鼻尖嗅了嗅小兔子身上的气味,宽大的尾巴扫了扫小兔子绣球似的、毛茸茸的小尾巴,看起来有些亲昵。

原本兔子就是在狼的食谱上,两个物种应当是天敌才对,这只兔子看起来温顺乖巧,偏偏也不见露出什么惊恐亦或者是害怕的情绪。

他乖乖趴在地上,蹬了蹬后腿,两只耳朵支棱起来,那双红宝石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巨狼,安静而又乖巧,颇有些淡定自若。

似乎并不把大白狼放在眼里。

那白色巨狼趴伏在地上,身体成了个半环形,他用鼻尖拱了拱小兔子的身体,似乎是想让他到自己的后背上去,小兔子被拱了几下,有些不开心了,便是用小爪爪摁了一下大白狼的鼻尖,发出了一声软软的“叽”声。

大白狼也不生气,反倒是殷勤的盯着他,尾巴左甩右甩、晃成了陀螺,看起来格外热情,他绿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小兔子,透着温和和讨好。

傻狼。

被这种热情的目光盯着,小兔子也有点受不了了,他哼哼唧唧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亲热的主人,确定这两个人现在顾不上自己以后,这才是用毛绒绒、细软的毛毛蹭了蹭大白狼,然后慢吞吞的爬到了大白狼的后背上。

两只量子兽开了门,跑到了客厅里头去玩,那白色巨狼还格外通人性的给诸晏和阮棠两个人把门给扒拉上了。

防止有人打搅主人的好事儿。

他们俩在客厅里头玩耍得正开心,诸夫人瞥见客厅里的量子兽倒是怔了一下,瞥见自家儿子那只平日里威风凛凛、凶狠冷酷的量子兽此时躺在毛毯上乖乖露着肚皮,那肚皮上躺着只毛绒绒的量子兽左翻右翻,一声一声的发出软乎乎的叫声。

偶尔大白狼还会回应几句,看起来倒像是在对话一般。

诸夫人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心想着果然量子兽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会反应出主人的性格,自己儿子这量子兽没谈恋爱之前一副睥睨众生、谁也提不起兴趣的模样,谈恋爱以后就变成了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

这性格转变还挺快的。

她抬起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正在打闹玩耍得量子兽,目光顿时变了味道,诸夫人想了想还是吩咐佣人将晚餐推迟一个小时。

原本她还想将先前已经装修结束的房子的钥匙给诸晏,毕竟小年轻也需要自己的爱巢和私人空间,但是现在想想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儿子的好事儿了。

房间里头响起了低低的喘息,阮棠双手撑在了镜子上,双腿有些酸软,这会儿他的膝盖已经是半跪在了软乎乎的毛毯上,即便是这样,阮棠依旧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觉得肌肉酸软,累得厉害。

他的眼睫毛湿漉漉的,眼尾薄红,含着一抹纯色,这会儿他细白的手指攥得紧紧的,后背上单薄的蝴蝶骨轻颤,看起来像是一束被雨水打湿的兰花。